“我没他家号码。”
电话还是我打了,林子乐说吃了药,正要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家里又没饭吃?”
“我爸还没回来,我也没力气动手。”
“在哪儿?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就冲厨房喊:“妈,我晚上和同学出去吃。”
一溜烟跑出去,黄女士在背后喊什么我也没听见。
到店里时林子乐正双手肘着脑袋一个人坐在一张四方桌前看着门口,面前摆着一碗满满的羊杂碎。
他倒是过于礼貌了,等我的那碗端上来了才从筷子筒里抽出筷子。
我低头吃了两口,余光看见一根纤长的手指头悄咪咪戳了一下我胳膊。
我抬起头,见他不下筷,问:“你怎么不吃啊,很难受?”
林子乐摇摇头,盯着我碗里,声音柔柔弱弱的:“要那个羊肝。”
然后开始挑我碗里的羊肝,顺便我碗里还多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面肺。
吃过饭分开时我叮嘱他回家被子捂紧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大概晚上10点钟的时候林子乐给我家打了电话,说自己一回家就钻进被窝里睡了一觉,浑身汗一出,神清气爽,说我的方法真管用。
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他也不喜欢吃羊肝,大家都是比较喜欢吃面肺啊,毕竟口感在那。他也不太习惯吃南方的海鲜,倒是剥虾剥蟹的技术比我厉害。
隔天一早,红色水杯换了热乎乎的水又出现在我桌上。我捧起来,温热的暖意自手心蔓延至冻僵的指尖,我的脸也跟着热起来的,一定是那个“小心翼翼”男孩,不声不响,写了情书还给我送来热水捂手,这么贴心。
就这么接连几天,热水杯都准时出现,而暗恋我的人却不站出来,真是让我抓心挠肝。
“他为什么躲在暗处?情书都敢写了,还藏着。”陈宜和我坐在书房,学习学累了就开始聊天,两个人坐在一起确实是方便“沟通交流”了。
陈宜神经兮兮地说:“难道是个丑男,太自卑,所以才不敢出来见人?”
我翻她白眼:“不可能,你别咒我,都像你呢,早恋。当然要以学业为重。”我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明年就高三了,怕耽误我学习,所以才不点破。”
“怕耽误学习就不应该让你知道,怎么可能又写信又送热水,让你这么心神不宁的。”陈宜反驳。
我俩正说着,书房门被推开,张兰和黄女士站在门口。
“这么认真学习,两个真好。”张兰笑眯眯地和黄女士倚靠在门框,“还是女儿好。”
“你没看见,也有吵架的时候。”黄女士和张兰说着话,带上了门,说话声音渐行渐远,是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