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我忍不住一阵心惊,连忙翻出匆匆忙忙收拾的行囊,拿出压在衣服底层的小瓷瓶,这才舒了一口气。来围猎之时,本想着若是被什么剧毒之物咬伤或是抓伤,这瓶“司寿”可以用的上,却不想此时倒成了我和少爷的定心丸。
我有些忍不住想现在飞去王帐让都予熙服下,却自知万万使不得,然而坐在外帐的椅子上却是左右也等不回,心焦得很……
我看一眼与我仅有一幔之隔的另一间内室,好奇心大起,干脆进去等得了,顺便参观一下少爷的卧床。
都予熙的卧帐与我那半边的摆设大同小异,一张卧榻,卧榻的旁边是个高脚桌,随后是一个茶几旁边配了一把椅子,卧榻的另一侧还立着一个香炉,里面焚着淡淡的紫参香,卧榻的对面是个屏风,屏风后面应当是浴桶。
我将装着“司寿”的瓷瓶放在高脚桌边上,顺手拿起一本桌上的折子——嗯……是参余相的折子……折子后面盖了一个小小的“准”字印章,意为可以上交皇帝。
我本对这官场的交替并无太大兴趣,只是因梁竺彦的关系才摸清了这其中的部分猫腻,但是人说官场吃人,弄不好便是家破人亡,看来,自从余雅嫁给了梁竺彦,连余相也受到了牵连,这预审的职责本应当是宰相之职,如今都被都予熙接手了。
放下手中的折子,我再度拿起瓷瓶,干脆坐到了一旁的床榻上等都予熙回帐。
偏头之际,余光瞥见床榻枕头靠里的一边,放着一个甚为眼熟的荷包。
我脱下棉靴,爬进里床,伸手取过那只荷包,前后翻看。
果不其然,这正是当初我遍寻不得的,少爷奴役我的证据!
对于这个荷包,我真真是记忆犹新啊!那时我与少爷尚在赶往新川参加梁竺彦婚庆的路上,途经渭水城,正巧赶上乞巧节,我两便入乡随俗去了城东的万巧寺一拜。
出门的时候方丈给每个前来拜佛的女子一个开光荷包,言道,只要在荷包外绣上自己的心愿,在荷包内放入写着美好祝福的纸条,再种在门前的榕树下,便一定能美梦成真。
我虽笑着接过却不甚相信。再向前走,却果真看见万巧寺门前的大榕树下,站着几名沙弥,正带着几位几名游客种下那个荷包。
都予熙拎过我手上的荷包,眯一眯眼,道,“菁儿想种下什么?”
我噗嗤一笑,没想到现实如少爷倒也相信这“佛言”,随即调侃他道,“我啊……我要在上面绣上少爷……不知到了明年,是不是能长出一堆少爷?”
他听罢,将眯着的眼睛弯了一弯,“明年长不出一堆少爷,估计得长好些年……”说罢意味深长地撇我一眼。
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心下只顾着诧异,没想到无趣如少爷,却有讲笑话的资质?却不知,无趣如少爷,只是很有折腾人的资质——在我明确表明自己不会做针线活之后,他还是逼着小丫鬟我在那个荷包上绣了“少爷平安”四个字,那一晚上,我终于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做“腥风血雨”……
然而,那晚我辛辛苦苦牺牲了两个手指头绣出来的荷包,却没有机会埋进万巧寺的榕树之下,渭水水涨,我们不得不在第二日一早便渡河,离开渭水城。
我那时明明记得有妥善保管这个荷包,之后却没有再寻到,我还道,这果真是开了光的荷包,难道自己跑去榕树之下显灵了?不想竟是被少爷拿了,他很是会窝赃么!
我连忙打开荷包,看看少爷用来装什么,一开之下,却是大惊不已。
那是一颗水滴状的花籽,隐有微微网脉凸起,通体散着青色淡雅的光,如果我没认错,那正是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的——婆罗花籽!
我一时被喜悦冲击的满脑空白,恨不得立时跳起来蹦跶两下,好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想到爹娘找了这么久的婆罗花籽,竟然被我这么轻易便遇上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告诉自己冷静,这是少爷的东西,我不知他是用来做什么的……
拿着婆罗花籽,我处在天人交战之中良久,最后还是咬咬牙,将花籽放回那个“少爷平安”的荷包里,等少爷回来再说。
抱着“司寿”的瓷瓶,我倒头躺在了睡塌上,安心等都予熙回帐,说不定,可以让少爷娶了我,再拿婆罗花籽做聘礼给娘亲解毒……
身上有些凉意,我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想对策……不觉时间流逝,自己也渐渐陷入朦胧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啊~~~虽然~~~只有三个(?)新同学~~~~但是千音还是瞬间被治愈了~~~~嗷嗷嗷~~~
俺爱你们~~~…3…亲一口~~最近千音好忙~~~更新慢了对不起。。。千音会调整自己的时间~~~
请大家继续用力地~~扑到我哦~~~
明天回复大家留言~~~对不起勒~~~
自当暧昧时
身上有些凉意,我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想对策……不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