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泛红,夕阳余晖洒落在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
“三爷,羽少爷,咱们马上到流云城了。”
黎叔的话语让冥想中的夜羽睁开眼帘,他将怀中睡着的小狐狸轻轻放下,将头伸出车窗外,一座城池的整体轮廓渐渐浮现。
“启程时草木尚绿,而今却已有枯黄之色,不知娘和怜儿姐在家可好,老头子的丹药又是否寻到了,照他信中所写,想来是不难寻的。”夜羽接过飘落而下的一片树叶,轻声自语道。
“不必担心,沐老既然只身前往定是有了万全准备,至于你娘和怜儿,怕是无人时少不了要抹些眼泪。”夜沧海也从假寐中醒来说道。
“嗯。”
一行人来到城下,不料马车停了,拉车马儿忽然不安地嘶鸣起来,夜家父子心下疑惑,便下了车来。刚下车来便觉一阵强横的剑气自城池上扑面而来,小狐狸怕得厉害钻进夜羽怀里不敢出来,夜沧海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客人勿要惊慌,初次来到咱们流云城的客人都是这般,城上的刻字乃是城池竣工时流云宗宗主以无上剑法所提,所以会有剑气扑面的感觉,若是抵挡反而会激发刻字中的剑气,到时便是凌云境也讨不了好。”守门侍卫见夜沧海周身元气涌动,他急忙上前阻止。
“流云城建城已有四百余年,所留剑气竟然还能如此凌厉气息,此等修为,令人仰望啊。”夜沧海听后目露敬佩之色,言罢,他目光向上,果然看到三个苍劲大字,流云城。
稍待片刻,马儿已恢复正常,夜家父子索性步行入城,尽管已到傍晚,街上的叫卖声仍不绝于耳,路上行人来往众多,一派繁华景象,远非青云城所能相比。
“天色已晚,我们先到流云客栈处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往流云山门。”夜沧海拿出宗门选拔当天曲长老送的地图,地图所画正是流云城,按照地图的指引前往流云客栈。
流云客栈,平时不接待客人,乃是专门用来给流云宗门人及各地前来宗门报到新人歇脚的客栈,唯有出示流云宗的令牌和通行印鉴方能入内。
出示过通行印鉴后,来到客栈内,里面坐满了人,大都是没有穿弟子服的外来人士,年轻人居多,看样子都是通过宗门选拔的新人,倒是有两个身着流云图样弟子服的年轻人,分东西各坐一桌主位,二人身边围满了人,那些人皆有些讨好的样子和这两个流云宗弟子在搭着话。
“刘师兄,不知明日上宗门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问向坐于西侧的流云宗弟子说道。
“这位兄台,如此称呼为时过早,领了宗门腰牌后我们才是师兄弟。”刘姓男子一脸淡漠地说道。
“是,刘公子所言甚是,在下食言,在下失言,在下自罚一杯。”蓝衫男子听了刘姓男子的话也不恼,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诸位也是各地选拔出的佼佼者,若说明日有何需要注意的,把通行印鉴带上就行了。”刘姓男子笑着说道。
“哼,人家既诚心向你询问,你便如实相告即可,你却张口便是废话,实在叫人不齿,武宗弟子莫非都如你这般?”坐于东侧的流云弟子听到刘姓男子的话后出言讥讽。
“你。。。”刘姓男子被人当众讥讽,自是有些下不来台,他将酒杯重重地摔落在地,却并未与其争吵,只是一声不吭地离席而去。
东侧的流云弟子对刘姓男子离去并未理会,他站起身抱拳向着四周说道;“在下张彦州,乃是流云宗神宗内门弟子。”
周围众人纷纷向张彦州施礼。
“想必在场诸位大都是武者,自是奔着武宗去的,若有兄台修为正处于将要突破之际,若无把握能突破成功,在下建议还是先等等,明日入门会有一次天赋测试,若因突破失败导致元气紊乱而影响了明日灵脉品级评定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即便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诸位长老挑选弟子时首看天赋。”
“多谢张兄相告。”
“是啊,多谢张兄。”
众人听后连连道谢。
夜家父子二人听了也连连点头,这张彦州处事还颇讲几分道义。
夜羽房中。
“方才那姓刘的男子面对张彦州的讥讽却未出一言,似是有些惧怕,我注意到二人的服饰基本没有区别,想来都是内门弟子,如此看来,如果不是张彦州的实力令姓刘的忌惮,那么真就如传闻所言,神宗弟子在宗门地位是高于武宗弟子的,羽儿,你当真不考虑进入神宗?”夜沧海问道,他一直对夜羽修炼无生无灭的事有些介怀,心中更希望夜羽能够修炼精神力。
“神宗为何地位高于武宗,无非是神宗弟子能够炼丹炼器刻画灵阵,这些都是重要的修炼资源,但是世人都知道,流云宗宗主从来都是武宗的人,所以我认为流云宗神宗的宗门传承是不如武宗的。”夜羽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罢了,既然你已有决断,爹也不再多言,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流云宗的一处修炼室内。
许隼全身浸泡在浴桶内,浓郁的药香四处弥漫,他表情痛苦,脸上细密的水珠不知是蒸汽还是汗珠,他的背上一个黑色的掌印尤为显眼,掌印的掌心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火焰印记。
“师父,天佑求见。”
“进来。”
杨天佑应声而入,他手里端着个药盒。
“师父,李长老派弟子送来了新药。”杨天佑说道。
“嗯。”
不一会,许隼走了出来,他上身未着衣物,坐在椅子上,杨天佑急忙将药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