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被停学了?”瑾墨小口吸溜米粥,一脸幸灾乐祸。
凝香面色一暗,刚热心地帮他,就被这家伙又将一军。
“只是暂时的,没有什么长期的影响!”
瑾墨笑出声,从凝香的菜盘里加了口青菜,细嚼慢咽。
“咀嚼49下!”凝香像老妈子的嘱咐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这么贱呢,管他胃疼还是肝疼,她关心他干什么。
“不见得吧。”瑾墨果真咀嚼了很久才开口,“你看起来走投无路了,不过我可以帮你。”
凝香扶额叹气,忍不住锤了两下头,“你怎么还没放弃啊?我真佩服你的耐心。要是我,早就放弃了。”
瑾墨拿出另一份新的协议,“你撕了协议这事儿,我原谅你,我做的也不地道。这次清醒时签。只要你晚上睡在我那里,我可以帮你调查捅出视频的罪魁祸首,也可以帮你摆平这些事,虽然说这不是我做事的风格。”
第二次听他说这话,凝香有些不开心了,口口声声说原则、风格,可他还不是威逼利诱吗?
看她皱着眉,瑾墨耐心地解释,“我不喜欢破坏秩序和规则,无论是谁,都最好不要利用特权为自己谋利益。”
凝香还想怼他几句,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瑾墨说,“你不签也行,晚上我在‘尚瘦’有个应酬,你过来找我吧,顶层特级包房,说我的名字即可。”
“上手?这什么名字?”凝香脑海里脑补了不可描述的场面,“难道是个夜总会吗?”
“瘦!胖瘦的瘦,尚瘦阁,是个品香的地方。”瑾墨无语地放下汤匙,算是完成了一顿曲折的晚餐。
“啊!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的名字呢!品香?你胃不好,少喝咖啡和茶。”凝香免不得忧心地数落他几句,“虽然我这个人都已经很不靠谱了,但你更不靠谱,一点都不好好爱惜自己。人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爱自然,爱世界!你自己这样子,你的员工怕是要倒霉。”
瑾墨掀起眼皮,表示不满,“做我的员工,就烧高香吧!”
凝香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如果自己能顺利过关,打死也不去梁氏集团烧香。远离迷信,关爱自然,感恩生命,远离梁瑾墨,就是离幸福又近了一步。
“秦凝香,你想没想过,或许是你身边的人坑了你?”瑾墨谨慎的口气让凝香有些紧张。
“不可能!我身边的都是朋友!一定是盯着你的人做的,想给你个警告。”
“愿闻其详。”
“我说下我的逻辑推理。很简单,上次校长的晚宴,邀请的都是地方、商界、教育界有头有脸的人,无非是权钱色的交易么。我因为去了校长的宴会,所以认识了你,当然是以一种不雅的方式。同时,也获得了参与G国项目的名额。这个因果关系没错吧?你得到什么呢?”凝香短暂回想了那一晚,在晚宴被灌了些酒,不知吃了什么奇怪玩意,醒来被送到梁瑾墨的房间,她就开始兽、性大发,控制不住自己,丧失了理智,对着无辜纯情商少上下其手,最终抱得美男归,又始乱终弃……瑾墨竖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我拿下了H大的一个科研项目,还打开了Y市的高端市场,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成功上了你。”
“闭嘴!”凝香粗鲁的反应把自己都吓到了,“就是你活了二十多年,‘不举’变成‘任意举’,值得你重复个没完么。”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么。”瑾墨不紧不慢,像个隐士似的清闲答话。
“言归正传,那校长为什么组织这样的活动呢?参与的人是固定的、还是随机的呢?有没有预谋呢?啊!酒店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呢?这些你都调查了吗?”凝香分析的头头是道,连瑾墨这阴谋、阳谋老手都默许了她的分析。
“当然没有调查!”瑾墨嘴角依然挑起一个不小的弧度,他怕夸她更令她张狂,“你这幼稚少女的分析没有抓住核心,实际上商界还是什么界,都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为什么不调查?还有,核心是什么?”凝香探究的性格不容许她错过这么重要的两个关键点。
“他们不敢动我,我说了。我何必打草惊蛇。再者,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一场宴会塞个女人给我这种事司空见惯,你也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有什么可查的?”瑾墨心底已经泄洪,这事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已经给安福发信息,立刻着手去查。
听他这么说,她不仅不吃醋,还有点安心。他对自己一定是三分钟热度,很快会冷下来。
没准今晚就会蹦出来个什么校长、局长、老总、董事长的,给他塞女人,他就会喜新厌旧。
乍听他说,自己治好他多年的“难言之隐”,还差点信了。
转念一想,应该还是个借口。
看他放下手机,凝香又不厌其烦,“那核心呢?”
“女人!”瑾墨认真,也压低了声音,“但凡权钱交易、利益链、标的、证据,都少不了女人。逮住一个女人,牵出一串关系网,信不?”
“那你的意思,接近你的女人都有目的呗。那你说,送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真想听?太过残忍了。”瑾墨的笑像是散发着苦味,这一刻凝香共感,她闻到了中药汤的味道。
“一次性便利袋,即用即抛。”瑾墨说完故意后仰了些,好像防着凝香揍他。
凝香平静的出奇,照着她那尚奇冒险的性子,定是会反驳,谁知她也苦笑回应,比哭还难看,“我想也是,所以说,我们真可怜。我们合作,兵分两路,我去挖他们的黑料,你来起底,哦,我还可以跟踪他们。但是我能做的有限,我需要你。”
听到“需要”二字,瑾墨心里一热,他确信自己被撩到了,但面上还是故意露出慵懒的神态掩饰内心的波澜,“你需要我?你不是不签协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