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短暂的纠结间,陆绥卿已转过了身来,认真瞧了瞧她的脸色,问:“哪里不适?”
他想着这一路他二人虽未离得多近,但他始终保持着百步之内的距离,她不应有事才对。
姜念晚扶了扶额角,“只是日头下站得久了,有些体力难支。”
听她如此说,陆绥卿稍稍安心,道:“那你留在这里小憩片刻,我不能离开圣上太久,若再有事,让十三来找我。”
说着便要往外去。
“等等!”姜念晚忽地唤住他。
陆绥卿也打断了步子回头看她,可四目对视良久,她却没把想问的话问出口。只是上前帮她整了整衣襟,道了句:“去吧。”
这动作明显透着几分特别,陆绥卿不由提了提眉,本想说句什么,可此时外间传来一阵噪杂声,他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
今日寺中的安防是由他全权负责,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是以迟疑片刻,还是先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圣上终于进香完毕,转去后院喝茶。这并非陆绥卿头一次随驾进香,他知道依照圣上的习惯,饮一盏茶便会下令起程。是以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去知会姜念晚一声,让她早做准备。
然而到了先前那间寮房外,陆绥卿抬手叩了几下门,不见有回应。
难道是睡着了?心下这般猜测着,他又用力叩了几下门,仍是未等来任何回应。
圣上回宫耽误不得,陆绥卿便不再枯等下去,直接推门而入。
可惜木榻上,并不见姜念晚的身影。再看四周,亦是没有。陆绥卿不禁有些担忧,忙开窗去看,果然远远瞧见通往后山的小径上,姜念晚正缓步归来。
在陆绥卿开窗的那瞬,姜念晚也知道他来了自己的屋里,她步履沉着,不慌不忙地走到窗前。
陆绥卿问:“你这是去了哪里?”
“后山。”姜念晚淡定回答。
陆绥卿越发疑惑:“你一个人去后山做什么?”
姜念晚寥寥牵了牵唇角,溢开一抹笑意:“验证一下我的猜测罢了。”
“什么?”
“陆绥卿,刚刚我不在这屋的两个时辰里,你身体可有任何的不适?”
陆绥卿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她在验证的是什么,下意识咽了咽,答道:“并未。”
从她方才隔窗看见他的一眼起,他就不能撒谎了。
姜念晚笑笑:“看来这法子对你还是起效的。”
“你这回又用了什么法子?”陆绥卿试探地问。
姜念晚将手伸入窗内,撩开他的前襟,他这才发现襟口处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红痕:“这是……”
“我的血。”她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