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她无言的帮他把衣领给整理好了,从袖口摸出来了一个麻糖,这是之前买给元宝吃的,今早的时候拿钥匙顺带的摸上了,这场面看着实在是太苦了,要吃点甜的,把糖放在了他的手中。
“现在不是就已经有吃的了吗?回去排队吧,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他犹豫的挪动了脚步,把糖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回到了爷爷的身旁,秦鬼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俊朗的面容黯然伤神。
田娜娜也没有心思跟他说些什么,如果是她面临要饿死的情况,而身上最珍贵的只要能够换来一口吃的,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换的,只是这样做选择的人并不是她。
有空间的她什么时候都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可面对那么清澈单纯的眼眸,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孩子的童真被现实的残忍给抹杀。
放眼过去也没有看到陈厅里正他们,估计是手上还有她送过去的粮,就没有跟他们在这边排队领粮食了。
院子里面金崇把傅元去镇上陪田娜娜的消息跟她们说上了一声之后,林氏十分的赞同的点头,这有傅元在她就能够放心多了。
元宝委屈着脸,“爹爹去找娘也不带我,奶,我也想要去给娘帮忙,我可能干了!”像是为了证明一般,还特意的撩起来了衣袖。
被林氏给扯了下来,“入秋了凉,别着了风寒,我们家宝儿去帮忙曼曼姐姐忙好不好?”
指着院子里面坐在石桌前何方正在帮忙着用石臼捣药,最近来看风寒的格外多,转凉了一不留神就有一个头痛脑热,这时候好几家都闲下来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家里男丁比较少的,没有办法进度就是赶不上的,还在每日出田里面。
空闲下来的日子就是开始制冬衣,然后山上去挖野菜,还有的重新捡起了老本行,上山上打猎,甚至有人还想要造船下海去捕鱼。Μ。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自己捕上几条鱼,家里也能够沾点荤腥。
何方默默的给让出了一些位置,“我教你。”
元宝一下就被忽悠过去了,他最近最喜欢的就是黏在了何方的身旁,两人好的比亲生的兄弟还要,每天跟在他的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金崇这边心思也活络了起来,之前心中蔫下去的那点子重新的涌上心头,这次他可是有十分正当的理由去送午膳,拎着食盒就出门了。
在宁州等了许多天都没有金崇的消息,金童在房间里面焦虑的来回踱步,这把自己喊来做上了几道菜之后就没有下文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寻到主上人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来,一枚银针划破了空气凌厉的风直至他命门,金崇身子一侧往后轻松的躲过了那枚银针,银针没入了雕花的木门。
金童板着脸看着他,“我还以为你是不是死了,主上是找到了吗?为什么你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声迹?”
金崇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今日再给我做上几道菜,做你拿手的,有没有什么新菜,有的也来几道。”
金童追着他问,“你做的这些菜到底是给谁吃的?你是不是找到主上了,他在哪?”
“别问那么多,我现在是以护卫的身份命令你。”
金童咬牙拎着食盒下楼去借了厨房去做菜了,当初主上失踪之后最急的就是他,现在在宁州这边待着也不去找主上,还把她喊过来做菜,是不是在这边找到了心上人,所以想要借她的手做菜给讨好人家。
想到了这个就想要在菜里面加点料,真的是把她毒手当什么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做上了几道菜。
递给他的时候,还想要追问一下主上下落,话没有说,金崇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仗着自己功夫好,没办法跟踪,不然她真的想要去见见,他这费心费力的心上人是何人了。
坐在桌子前气不过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事情要跟黄老说一声,不能够把找到主上的事情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金崇的身上,现在他已经被女子迷得三魂没有了一魄。
走到了窗台前吹了一声口哨,没有一会一只鸽子落在了她的手上,把写好的字条绑了上去,放飞了鸽子,转身关上了门。
这鸽子还未飞出多远的时候,一枚弓箭正中它的中心,往下掉了下来,金崇捡起了鸽子把上面的纸给扯了下来,看都不看一眼的,从怀里面拿出了火石烧了起来。
亲眼看着化为了灰烬,一阵风吹过,消散的无影无踪,鸽子提在手上,这鸽子拎着回去还能够做一顿烤鸽子。
左手食盒右手鸽子的往清林巷走去,推开了院子的门,在槐树下的石桌前,傅元垂眸看着手上的那一块木头,已经初有形状了,依稀的可以看出来是一美人侧枕在软塌之上。
“阿元哥,午膳来了。”金崇提着食盒尊敬的站在了他的身侧。
傅元深邃的眼眸幽幽的几分迷茫,“为何不像……”
“已经很像了。”跟那乡野妇人九分神似的讨人厌,金崇把食盒摆在了桌上,“主,阿元哥,先用膳吧。”
将桌上的刻刀还有木屑都给收拾干净,唯独他手上的木雕不敢动,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都摆在了他的面前,去了井边打来了冷水伺候着他净手。
拿起了筷子递给了傅元的手边,金崇满心希望说,“这都是您最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