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有把它放下,如果浪费了,那犹如唐僧般的女人会在他的耳边数落个不停的吧。
把怀中的剑放到一旁,将遮住脸的头发掀到耳后,拿起了调羹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粥,都忘了有多久胃有感受过那滚烫的温度,冰冷的身体仿佛有了温度。
拿着旧里衣回来的田娜娜看到他的脸时,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是上帝精心雕刻过得轮廓,精致分明,那双清美修长的眸子他乌眸低垂,薄唇微张,忽略掉那长时间没有刮的胡须,还有破烂的衣服,真真的美男子。
那一碗粥都吃出了高级料理的既视感,放在后世妥妥的霸道总裁。
那注视的目光太过于的火辣,傅元顿住了手,轻咳了一声。
田娜娜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角,没有感觉到湿润,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流口水,不然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一下。”
“咳咳咳咳……”傅元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被她这直白的话吓到了,不小心呛到了喉咙。
田娜娜也领悟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多么的有歧义,手忙脚乱的帮他拍后背顺气,“我的意思是,包扎伤口需要把衣服脱一下,不然这布料有限包扎不好。”
傅元视线落在她手中很明显就是一件里衣,耳尖泛起了红,冷声的说,“我身上的伤不需要包扎。”
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后背移开,视线望向别处,不和她对视。
她们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到了别人的视线看过来了,田娜娜暗暗的怪自己考虑的不够周到,这大白天的让人脱衣服影响太不好了。
对于包扎她十分强硬,秋水漾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伤口不包扎怎么行,到时候赶路身上疼走不快,你一点吃的都没有,平日里面又走在后面肯定找不到什么吃的。”
既然已经想好了报恩,就已经把他划分到了自己人的阵营,她们田家人最护短了。
傅元对这个完全忽视掉自己的意见的女人,也不怕自己身上的煞气,还有冰冷的话语,心底生出了后悔多管闲事做这好事了。
田娜娜把他的沉默当做是赞同了,用剪刀把里衣剪成了绷带,把他手臂上的伤口周围的衣服给剪开了,有些布料已经混着血粘在了皮肤上。
这伤口都不知道多久了,这人真的是好能够撑,“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傅元偏头不去看她,“你呢。”
“我叫田娜娜,种田的田,女字旁的娜,是复字,你叫我娜娜就行。”她看着眼前那血红的耳尖,他真的是好容易害羞。
“傅元。”
“名字真好听。”
话音刚落,傅元一把的拿过了她手中的绷带和剪刀,低眸不去看她,“我自己包扎就行。”
田娜娜嘴角都止不住笑,看着他后脖子泛红的肌肤,有种调戏了良家妇女的感觉,“你一个人行吗?”
“嗯。”
“下午出发的时候,我要看没包扎好,就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帮你包扎了!”撂下这句带着威胁的话,田娜娜回到了林氏那边。
铁锅里面最后的粥全都盛到了碗里了,在林氏怀里的元宝已经睡着了,小孩子的睡眠多。
她端起碗来,这粥放了这么久只剩下一点点温热了,走了一早上还经历了这种变故,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的吃完,还没有吃饱,又从怀里面拿出了一撮草吃完了。
才感觉肚子有点东西,几个村的里正聚一起商量了一下,大部队就开始起来出发了,里正陈厅看了一眼手中的手绘的地图。
“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到了方镇,也不知道那边还有没有人,能不能够找到些粮食补给。”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吴家村的里正邱园不抱希望的说,“这方圆一片早就已经荒了,听说前头的镇老早的就开始逃荒了,我们这几个村子算是最后面的了。”
都是在想,家里老祖宗几代人都在这里了,能够再坚守就再坚守,说不定这老天爷就睁眼了,开始下雨了。
村子临近的几个山头都被挖空了,家里的田种不出来粮食,再不逃荒就要一村子的人饿死了,几个村子商量了一起去宁州,听说那边靠近南方,雨水充足。
大部队往前挪动着,仿佛蝗虫过境,走在前头田娜娜忙活,一边跟陈大叔聊天。
陈大叔听说了她的遭遇,十分的同情她,也乐意多跟她说说,“今天晚上就能够到方镇了,到时候能够歇息的舒服一些了。”
他有些发咻的转头看着三尺后面跟着傅元,他浑身散发的寒冷的气息,让这炎热的夏日都降了几度,“那就是你的男人?”
田娜娜有些尴尬的点点头,“算是吧。”
傅元身上的温度又降了几度,握剑的手紧了。
她被卖出去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单凭她一张嘴也辩解不清楚,干脆还是认了,反正是不是自己心里知道。
找了个由头转移了话题,“陈大叔,我看你对这路很熟悉,你知道方镇那边有没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