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煦旁若无人放没穿鞋的祁玉到吧台坐好,佣人备好药等着了,试了试水温才给他。
祁玉坐下后一眼没看客人,晃着腿一派悠闲自在。另一名女佣拿了棉拖鞋下来,“祁少爷,您的鞋。”
祁玉不穿,把脸整个杵在吧台上,望着周时煦,“哥哥,脚指甲长了,穿鞋抵着疼。”
周时煦还没发话,有眼力见的仆人已经翻到了剪指甲的全套工具放在吧台上,这番景象,一圈人只为祁玉一个人服务。
“先把药吃了。”周时煦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我帮你剪。”
只是预防,药量能少则少。这么点时间的工夫,周时煦的电话又响了,他边接,亲了祁玉一口往楼上书房去。
祁玉望着他的背影,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他就要自己剪,缩着腿团成一坨窝在椅子上,掰着脚趾头极其认真,女佣几次想接手都被拒绝。
为不伤她的心,祁玉相当有礼貌地提议道:“姐姐,我想吃鸡蛋面,可以叫阿姨帮我煮一碗吗?麻烦的话就算了。”
“不麻烦,祁少爷稍等。”
关在卿原本正在看石青手里的报价表,渐渐分了心,即便假装也没耐心听下去,推开的同时喝了一杯凉水,“我觉得这样就行,不用看了。”
“好的关先生。”
石青写了一串数字大步去了二楼书房。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祁玉依旧认真地剪他的脚趾甲,甲屑用手好好接着放在凳子一角。
“我以为时煦已经把你送走了。”
祁玉没抬头,这一次没接任由它乱飞,我行我素继续剪。
关在卿拉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寒暄道:“上次后就没再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关在卿上下打量他,目光停在他的唇上。
派对那天他当众被踹下水,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原以为周时煦真和这种废物在一起了,调查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都说祁玉的唇和他像,很久以前周时煦也说过,五官里最喜欢关在卿的唇。
祁玉不过是一个又乖又听话的替代品,他不止一次想,如果有一天他收起锋芒,周时煦会不会也像抱着祁玉那样抱着他。
想到这他自嘲笑了笑,又乖又听话?只要能讨周时煦的欢心,怎样不行呢。
第一步就是祁玉消失。
“祁玉,时煦有没有和你说过段时间要出一趟远门?”
祁玉摇头,“没说。”
“他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你。”关在卿点了支烟,顺手递给祁玉一支,“我就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了。”
祁玉嗯了一声,把烟扔进垃圾桶,“煦哥不让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