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连河被轩辕无心看着,不由伸手摸摸让他揽镜自照都沉迷于镜中的脸庞,喜笑而语:“听说程堡主娶妻我还诧异,想说世间能有如何的女子配得上堡主的身份,现在一见原来是冥婚,怪不得能登对于堡主。”
“你眼瞎啦,看不出我们主母是有影子的。”袁昶正扶着回儿起身,回儿也缓过心神,终于明白自己和轩辕无心的差距,有了这份认知她更是对自己有这么一个主子感到,听到有人,想都没想咒骂脱口而出。
苟连河上翘眼尾平扯出怒燃,声如冰魄厉害而道:“你是什么货色,敢同我说话?”
回儿被吓了一跳,终于看清楚苟连河的长相,被他的阴鸷吓坏,缄默噤声居然忘了回嘴,轩辕无心立刻截断此话,将话锋戳了回去:“她是比你成色好的货色。”
苟连河眼尾再次回到先前的位置,水盈邪魅的点头:“程夫人说的即是,我也这般认为。”他如变脸达人一会一张表情,不费吹灰之力。
轩辕无心差点没被恶心的发吐,立刻转头面朝程之浩,双眼诚恳,语气显的急迫:“你能掌控皇室,让他们立谁为太子吗?”如此大逆不道的问话被轩辕无心说的理所当然。
她讨厌眼神比她还阴险,态度比她还嚣张的人,而苟连河正好犯了她的忌讳。看他的脸就有一股踹上去狠狠碾扁之的冲动。敢跋扈的这么明目张胆,这种人的存在就是让别人将其毁灭之的。
程之浩轻语:“可以,端看我是否愿意。”
“就是不愿意咯。”“那我就嫁进洗濯国,亲力亲为。”
“如果苟连河敢娶。”
不甘寂寞的苟连河立刻插话:“哎呀呀,我可没有和程堡主争女人的胆子,主母这番厚爱苟某是无福消受了。”
苟连河虽然笑着打趣,心里却怒然而揭,这夫妻二人也未免太不拿他当一回事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讨论洗濯国的国之决策。
轩辕无心立刻痛苦的哀鸣一声,用从来没有过的哀求语气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笑了,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笑的这么难看,还的自鸣得意的人,你能不能自省一下你的表情,正统威胁是露八颗牙,你这么抽抽嘴角会让人误会你面瘫未愈。”
轩辕无心看出苟连河对他的样貌很是自满,对待这种自傲自满的人她多的是阴损高招,他不是不生气么?那就永远都别生气。他不仪态好吗?那就装逼等着被雷劈,劈多了也就习惯了。
轩辕无心的话确实给了苟连河重击,可他依然保持着微笑,只是不再看轩辕无心,面朝程之浩说道:“程堡主明知苟某在此落脚,特地前来是为了相谈要事吧,不如换个地方,也免得这群乌合之众玷了堡主的眼。”
躺在地上的紫衣人脸色大变,被自家主子这么嫌弃,即便活着也没有好果子吃。
“苟家雄霸一方,向来只会发号施令,说相谈未免太抬举程某了。”程家堡有规矩,有事谈就到鬼林,程之浩在没娶轩辕无心之前,会出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
“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苟连河被心中的想法惊住了认知,他不由看向程之浩眼中的浩然,只觉得那片风轻云淡中有得逞的笑意,终于明白犯了多大的错误,在也笑不出来阴森森的说道,“你派人去洗濯国呢?”
第八十七章 你给我女人下蛊我就给你下毒
轩辕无心静静的看着苟连河的怒容,佩服程之浩居然能将这样的人逼至濒临崩溃,眼尾精光,扫过地上继续模糊而寥落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能感觉在屋檐边有大批人马正洞洞攒动的人头。
苟连河身为皇子在外不可能不带护卫,他若是聪明就断然不会在这里动手,洗濯国皇子因为程家堡的盐而身中剧毒,正躺在皇宫床榻之上奄奄一息由御医环伺生死未卜,怎么可能出现在异国他乡,在别人的地盘上大动干戈。
轩辕无心食指大动连同绿焰一起兴奋,污浊的空气中似绷出了锃光琴弦,只要苟连河的人稍有异动,轩辕无心就能用杀戮谱出一曲古筝武曲来,为两方人马的撕斗聊以尽兴。
程之浩宽袖轻掸,从袖洞开口伸出修长五指,爬上轩辕无心的脊背,借由轻抚安定她的嗜血之心。苟连河可以杀,但只杀此人是让他占了便宜,洗濯国以神者自居在雪冥大陆的存在本来就是笑话,只是这个笑话还很圆满,未让天下人贻笑大方,这么轻易覆灭就太没意思。
苟连河也感觉到轩辕无心的杀意,不由同她对上眸子,顿时骇然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君临天下的双眼。万丈豪气溶于乌黑眼珠里流转过千秋万代,他刚才不是没看见她手中的绿色鞭子,初始虽然惊但并不骇。
但现在细致对视上以后,苟连河才发现其实他错的离谱,与其说轩辕无心借由武器穷凶极恶,不如说那条鞭子才是依附者,而她是高贵不可侵犯的寄主。
这个认知让苟连河气绝,毕竟他身为洗濯国人善用蛊毒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更加无法掩盖的事实是:他们的国人都对蛊虫万分尊敬,因为在蛊虫面前他们是弱者,他们使用蛊毒,但却是被领导的一方。
人类是渺小的,在任何圣器的面前都只能卑躬屈膝,借势壮大自己以伏天下,这是苟连河从懂事时就夯筑的理念,却没想到因为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而毁于一旦。一丝不知所措刹那从他心魄穿透,脸如死灰只能借由语气的凶狠来掩盖自己的失态。
“不知程堡主派人去我洗濯国意欲为何,不会是想干我国政,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吧。”
程之浩笑语:“洗濯国是雪冥圣地,程家堡有人想去观光,我身为堡主再霸道也不能拦着属下虔诚不是。”
观光……程之浩真是想的出来。苟连河忍住心神将自己的视线从轩辕无心的脸庞上抽出,他恼羞成怒反倒发出轻蔑笑声:“这番光怕不是已经观进我大濯皇宫中去了。”
程之浩急促收笑,善变的模样和苟连河相较可谓是不予多让,轻声言语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的国事却想找我平民老百姓借兵,你不知道各国律法规定,私自集结兵力是杀头的死罪吗?我一等草民被流言中伤已是不堪,现在连连河公子也轻信谣言,可真让程某寒心。”
“程堡主的意思是你从未做过触犯律法之事?”苟连河被程之浩的故作姿态气的烧心,妖艳的脸庞之上扑朔出金焰火光,燎过双眸,映衬了杀意拳拳,杀头的事情程之浩还不是照样敢为,现在居然还能伪装无辜,看来他真是小觑这个江湖草寇。
“我做没做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你可以告诉我,程家堡是不是有不周全的地方让连河公子有这等误解。”程之浩的话如冰块溶于雪水中,兜头浇熄了苟连河的浑身弥漫而出的冲天火舌。
程之浩的势力谁敢对程家堡说一个不字,即便他指鹿为马,众人也只能点头附和顺便称颂他是天下间最奉公守法的百姓。
苟连河和程之浩都不是干净的人,把身后的污糟抬到明面上亮相,程之浩能成承担后果,而苟连河却不能,毕竟身为皇室之人他还有皇权牵绊,若是被父皇知道他向程家堡借兵,势必会夺取他贵胄的身份,那时候他能抵挡阴谋迫害也抵不住千军万马。
思及此苟连河立刻转怒为笑,身后蠢蠢欲动的护卫群也缩回了隐蔽之处,气氛回归于平静,他又露出狐狸的表情闲淡如话家常的说道“也对,身在外,当然不说烦心事,既然不,苟某定了一桌上好佳肴,”
苟连河在暴怒之后,飞快的冷静,可见他的心思多么阴沉狡诈。
面对这个讨厌的男人轩辕无心着实气闷,知道事态已经趋于平顺,她要大开杀戒的愿望也就此夭折,于是翘着红唇只看着程之浩说道。
“我去骑马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白羽和血鹰此刻正在城墙之外进食,因为多溪镇人烟单薄,养马的更是少之又少,镇中根本没有什么上好的粮草,倒是城墙之外到处都长着茂密的鲜嫩草丛,所以脱缰的马全然没有归家的意思,正野在外面享受多日后的片刻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