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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3页)

「小生像是那么不中用的人吗?」

沉瑟略一沉吟,随即坚定摇头,「把月娘藏你伫月楼的八角小楼里,我带十七去。若论和我身形相像的『化鸿』,她学足了八分,剩下两分是没有天赋,而且她个头又高,乔装打扮加之身形快起来,就简单卷几把武器走不是问题。」

语毕沉瑟也有点郁闷,像是他去袭击苏家卫家南宫家那次,跟在他身后充当影子的都是裘风。

裘风的轻功说实在的并不厉害,但是贵在特别能唬人,如沙散,如雾现。

赶着天气不好的时候,那真就是全方位的上演大变活人,让人眼花缭乱。

只是……他既然已跟苏提灯说了修罗门被屠了,此刻却绝不是翻盘的时候,沉瑟忽又想起在南疆跟云姑娘谈事的那几天,内心忽然也很倦乏。其实,那是很久之前他就捎了信,有空让云姑娘以『云姨』的身份叫自己回南疆一趟的。

那时候一身银饰环佩叮当的姑娘年龄实际已很大了,听了自己的来意后,却还能故作天真的睁大了眼:「小沉,你这话说的,像是在交代身后事。」

「晚辈亦真怕没人能把他拉回头。」

「他确确实实跟阿瞳一个性子顺下来的,就是执拗啊。」

「强极则辱,慧极必伤,过刚易折,情深不寿。他这四点,占了个十足十。可惜我遇见他的时候终归是晚了,不然,这个孩子也不会变作如今的心地……」

「小沉,我听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相由心生』,阿苏那一张温善的娃娃脸可不知在南疆有多讨姑娘们欢心,你信你们那句中原话吗?」调皮的圣女眨了眨眼,某几个咬字亦听得有些奇异的婉转。

那时候的沉瑟也无非是回了几个调皮的眨眼,一作揖到了底,「云姑娘,您忘了,晚辈亦算作半个南疆人。」

她问的风马牛不相及。

他亦答的避重就轻。

很久很久之后,这个问题曾经让南疆高贵的圣女转述给了正在祭坛前认真作法的苏提灯听。

那时候一身大祭司服的男子依旧笑的悲天悯人,看着远处乌椤那傻小子坐在王座上抓耳挠腮活像屁股底下做的是针毡。

原来谁都是被摆错了位置,不愿被某种权力或信仰所束缚。

转过头去还是圣女故作天真的一张脸,苏提灯笑的慈祥,「你问沉瑟那意思,就跟问他『你信苏提灯是善良的吗?』」

「然后他回答,『我想信。但我不信。』是一样的道理。」

接过辰皓恭敬递过来祈福的禅杖亦换做一张无悲无喜的脸,怜悯的慈悲惊人的冷清,他缓缓收了笑,眼看着匍匐于祭坛之下铺陈开万里山河的子民,恭恭敬敬的低首连多往祭坛上沾一眼不小心窥见了大祭司的真容都是罪过。

他内心忽然就生出万千感慨,看着那长长铺开的人群,越过流光溢彩的祭坛,越过黑压压的人头,越过五彩斑斓的花草,放空至长长远远的地方,那里或许遥指中原,也或许遥指神话里的忘川,却也亦如内心盘桓不去的那声哀叹——

他说他想信,但他不信。

苏提灯忽然又勾起了嘴角,黎明第一缕晨光洒在南疆这片纯净的沃土上,洒在他们大祭司那美好到如同九天神佛般清秀出尘的面容上,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清澈,眼瞳里又是欺尽世人的风彩,他含着笑,慢慢阖上了眼,将禅杖立于祭坛中央,缓缓伸开了手臂,同他那永世不变的冷清,慢慢颂起了最美好最祝福的一段咒文。

匍匐于脚下的子民都诚惶诚恐,他们都知道,现在立于祭祀台上的这位祭祀,是他们天大的福气,是这百年以来,最诡异强大的一位蛊师,同时,也是最心怀善念的一位慈悲为怀的行者。

耳朵里未曾听闻南疆的子民那沸腾一般感激的言论,苏提灯心底平静无澜的颂着祈福之歌,脑海里却死死停留在那夜幽蓝灯盏旁的宣纸。

蘸饱了朱砂的笔落纸苍茫,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亦都暗藏了锋芒,一遍遍一划划一横横入了魔一般的不肯放手去反复勾勒,及至停下时只有差不多晕开了一整张纸的诡红,本以为晕染开好像就能把心头痛、心头悔、心头恨全都化开一样,却反而发现那最初的字迹越发清晰,就像是蘸着自己的鲜血燃就——

『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

苏提灯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他此刻也不想跟沉瑟提若是叫裘风去成功性更大一些,毕竟这时候说了这事也不大好,有些话就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开口,总不能在彼此稍微好了点的时候,忽然说,其实我一去中原就在你的人身上下了蛊吧。

而且纵使计谋再天衣无缝亦有老天爷的变数在其中,苏提灯也不指望一次性能把武器捞齐,只要能多坑一些人葬在里面就成了。天然的尸坑啊……

「那好,等着要行动了之前,我去送月娘到八角小楼。」

沉瑟点头,随即离开了房间。

苏提灯埋头案前,看看有没有这几天漏掉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一瞥眼却发现桌上码了几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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