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裴昭手放在沈兰发丝间,轻抚着。“你不忘记便可。”
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沈兰嗓音发紧,“那如果将来有一日,我忘记了你——或者,你再也找不到我,你如何呢?”
“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算了吧。”沈兰若无其事地说,“你们男人,惯会花言巧语。若我真消失,只盼你不要转眼便忘了我,再去老家跟一个心慕你的姑娘成亲。”
“那你果真会消失么?”
沈兰贪恋地在怀中滚了几圈,才不舍地坐起来,“拜托,我可是个大活人,如何凭空消失?”
裴昭笑意方要抵达眼尾,便听她接着说,语气中没什么感情,“不过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我若真消失,只盼你转眼便忘了我,再去老家跟一个心慕你的姑娘成亲。”
笑意折断在空气中。“你方才可不是如此说。”
完了,自己给自己挖坑,栽里面了……
沈兰指着自己的唇,“看,这是我的——嘴虽然长在我身上,但我控制不住它。”
说完,便封住了裴昭的。
白至秦把攀在自己身上的莺莺抱下来,“其实今日我来寻你,的确跟这味香园相关。”
莺莺眨眼——果然不单纯。“哦,你说,我倒真想听听,味香园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叫你把我也忘了,这般恋恋不舍。”
“天地良心,”白至秦竖起二指,作经典的对天发誓状,“我只是喜欢吃那里的小食……好吧,还有人。我的确喜欢那里。”
莺莺只是望着他,眼里的泪便簌簌而下,像春天飘零的雨。
“你听我解释,”白至秦着急,“兰姐救了我的命。阿宁,阿昭,小蕙他们几个都是我朋友,我很幸运能遇见他们,上辈子可能是救了一座城的人。”
“好。”莺莺笑着,泪水依旧在流,“我的确不算什么。”
“啊!”白至秦简直想仰天长啸了,“你明日见到他们,便知道了。我今日来,便是求你一件事。”
“你与他们相亲相爱,却还有要求我的事情么?”莺莺抬脚下榻,衣袖掩面,似要远远离开他。
“自然。”白至秦紧跟上去,恳求道,“待你帮完这次忙,我也能早些过来陪你。”
“什么?”莺莺竟有些警惕,停下脚步,“你莫要哄我。”
“我已做好词,你明日祝酒大会上,在众人面前高歌一曲,争取一日便把味香园的名声打响。待兰姐赚够足够的银钱,我也能偿还她的救命之恩,这样,便早些过来找你。”
“‘兰姐’……这个词你方才说了两次了——她是味香园老板?”
“不错。你明日一见,便知晓。”白至秦犹豫片刻,还是说出口,“她这人,嘴上不饶人,但心里很善良。”
莺莺沉默以对。半晌,方才发声,“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