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浪的结果,就是南若瑜最后站都站不起来。还是时寒平复好后,从更衣室里翻箱倒柜,不知哪儿找来一床被子,把人打包成一只巨型春卷抱回宿舍的。
一路上有不少向日葵们目睹这一场面。
熟悉的狂奔,熟悉的春卷。学生们纷纷叹息:两栖兽人这么容易过敏,简直是身残志坚的代表!
梁琼则望着少年风一样的背影,疑惑地嘀咕:“有这么严重吗?不对啊……”
“——真下手重了,回宿舍有什么用?不是该来找我吗???”
校医百思不得其解,只得默默回到场馆内,和其他教官一起分析训练视频去了。
时寒跑得飞快,赶在学生下课前跑回了宿舍楼里,周围的异样目光才少些。
就听“嘀”的一声响,宿舍门被他用膝盖顶开。
“春卷”被轻放在床上,时寒哄了一会儿,才把被子边沿拉开一条缝隙。光照了进去,南若瑜湿漉漉地蜷在里面,怀里抱着鲛绡衣物,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南若瑜抬起湿润的眼眸望向他,满脸的无辜加委屈。
时寒抬手把床上帘子放下。
军校并不禁止学生在宿舍里安装蚊帐,小超市就有好几种款式卖,稍微不透光一点的完全可以当成帘子来用。
时寒还特意问过李夕一句,刚好,李夕也需要。
李夕落了半个多月课程,技术学院的课没那么简单,他已经自学得有些吃力了,晚上经常要开小台灯温习功课,又不想打扰到这两位“不好惹”的室友,增加宿舍矛盾。
他比时寒还迫切的需要一道不透光的帘子。
整个宿舍都挂上了,于是才显得没那么奇怪。
时寒莫名有种偷情的心虚感。
南若瑜白净的脸上潮红尚未褪去,俩人刚才打了一架,满身青青紫紫的惨不忍睹。一时间时寒都分不清哪些是训练弄的,哪些是刚才在更衣室弄出来的。
他翻来覆去地检查淤痕,确认没有擦破皮的外伤,这才打开床头柜。
柜子里有好几排备用的药品,除南若瑜专用的过敏药外,其余都是针对跌打损伤的——前阵子时寒训练骨翼的力量,经常摔得五彩斑斓。
一点磕磕碰碰用不上高科技医疗手段,自己回宿舍擦药就好了,否则校医院每天都人满为患。
直到现在时寒都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失控了。重生之后不仅口味发生变化,连某些留标记的癖好都是新冒出来的。
他压下复杂的情绪,关心地问道:“痛吗?”
“不痛。”
南若瑜两手拽着被子,一双金色的眼睛清澈,眼眶娇嫩的皮肤却泛着红晕。
他刚才他脚踩到地面上,膝盖就一软,险些跪下去,幸好时寒一把把他捞回到怀里。
冲动过后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时寒隐隐还有些懊恼:在他的观念中,与爱人的第一次应该是浪漫、温馨而豪华(?)的,新婚之夜比较符合条件。
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大贵族,即便暂时不能给伴侣提供星际中最好的条件,但怎么能在学校的体育馆更衣室里就……就把人那什么了。
冲动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做上位者的时间长,承担的责任多,时寒总忘记自己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南若瑜见他不说话,不服气地强调一句:“是真的。”
可时寒还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