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厉家“驱逐”出来,他都是自己行走在路上。
小时候的经历,也让他从来没期盼过身边能理解他。
可唐风月,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看得出他时刻的紧绷。
厉景庭抬起头,长叹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一点点的变凉。
房间中的热度早已散去,深夜的凉意终于缓缓的侵袭了进来。
可沙发上的唐风月还在扭动。
铂金的项链打了结,绑着她,但经过她“持之以恒”的扒拉,终于断了开来,只剩下双手间被她缠着的项链。
厉景庭长叹了一声:“别乱动!”
唐风月本就睡的不安稳,被这么一凶,立刻醒了过来。
她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他,眼中满是水光,也许是因为不舒服,还有些委屈的味道。
“厉景庭——”
软软的病腔让厉景庭一滞,再看看那水汪汪的眼睛下,银色的铂金项链绑着的小手,再往下,是挣扎出了一半的残破衬衫和凌乱的吊带。
白皙的肌肤因为沙发粗糙的布料,磨得肩头微红。
厉景庭的食指掐了掐拇指的指腹。
“老实些,你发烧了,不能着凉。”他干涩的重复。
可沙发上的人已经醒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明显是烧蒙了。
厉景庭咬了牙:“你再不老实就烧傻了!”
唐风月已经扒拉掉了手腕上的项链。
厉景庭忍无可忍,直接起身将人按住了。
他的目光落到沙发上,沉默了半晌,将人抱了起来。
早上八点半。
唐风月睡的发蒙,头痛,全身也酸的像是被什么捆了起来一般。
她闭着眼,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脚像是沉到了水里,根本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唐风月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四周。
她怎么在地上躺着?
旋即,昨晚的记忆涌入脑中,做设计,门被关,厉景庭推倒机器。
一直到给厉景庭包扎完后,之后她就开始难受。
唐风月一下清醒了过来,虽然头还沉痛的厉害,可还是强撑着自己想起身。
她动不了,垂下头看情况时,一下变得安静了。
她怎么在沙发垫里?!
唐风月黑了脸,想动,沙发垫外还有一双抱着沙发垫的手。
身后响起了厉景庭微哑的声音:“你醒了。”
唐风月猛的转过头,发现那手正是厉景庭的。
“你松开!”唐风月叫了一声。
厉景庭皱眉,放开了沙发垫。
唐风月咬着牙,双人坐的沙发垫长度和她的身高差不多,厉景庭这个禽兽居然把她塞到了里面,而且还把里面本有的海棉也都塞在里面!
她如今就像一个沙发垫成精,沙发垫上长了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