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勉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唐行砚面前受了委屈,抱着枕头气鼓鼓的不说话。
唐行砚刚才只是一时酸气上头,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出点不对来。他看着丑兮兮的圆枕头,又看了看江勉。
轻工业这么发达的现代,机器是不可能做出这么丑的枕头的,现在又是在片场,这东西是谁缝的还用说吗?
唐行砚迟疑地张了张嘴,心头凭空麻了一下。他看着兀自生气不说话,但没有离开,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江勉又抿了下唇。
“这个,不会是你,自己缝的吧?”
站在两人身后的韦天简直都要笑出来了。
唐行砚这个狗东西平时看着可靠谱可大佬了,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有条有理的。也就这个时候,韦天才能意识到他到底也只是个二十一岁的小孩。
“是的!”江勉超凶,“你怎么能说他丑?”
两人的定位在这一刻转换,刚才探头出来的貌美猫猫气哼哼地指责对面不知好歹的人类,而从今天下午开始就凉着张脸的唐行砚虽然没有说话,但下意识垂眼挨训的样子已经是示弱的姿态。
“我缝了好久。”江勉拖长声音,恨不得让唐行砚算算自己那半个小时里都戳了多少针。
“……嗯。”唐行砚眼睫动了下,“对不起,不该说它丑的。”
“晚了,今晚你自己睡吧。”江勉的猫猫脾气也上来了,谁哄都没用。
要知道他的爸爸妈妈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当年江勉爸爸在江韵之女士怀江勉的时候叼回了一只木乃伊的手臂给江韵之补身体。
江韵之女士很无语,并且勒令查尔斯先生丢出去,后来查尔斯生了好久的闷气。
虽然这其中有两国猫族饮食习惯不同埋下的隐患在,但拒绝猫猫辛苦带回来的礼物是很过分的事情。
非常过分。
唐行砚觉得那股酥酥麻麻的热意顺着胸口开始朝外蔓延,难得的,他居然也有觉得脑子混混沌沌的一天。
“……你,”唐行砚仿若是放弃般地叹了口气,声线前所未有地柔和,“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江勉抱着枕头不说话。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生气了,现在需要做错事的人好好哄一哄。猫猫都是这么解决问题的,他也不例外。
然后站在一边的韦天就看着唐行砚在沉默两秒以后走上前,抬手先是迟疑了一下,之中还是覆到了江勉的头上,小心地摸了摸。
唐行砚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之前在片场里,江勉好几次都让他摸摸自己。然后都被自己拒绝了。
那个时候,他觉得如果不打算对江勉的感情进行回应,就不应该对他做什么亲密的接触,给江勉希望。
至于现在……
他也说不清。
江勉为他做的,桩桩件件在脑中闪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江勉纯粹到炙热的情感让人心动罢了。
韦天差点伸手去打唐行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