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岚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我没义务送他去。我要和他离婚的主意已定。”
马占芳就怨骂道:“你们还没有离婚呢,就这么无情无义?既然你决心要离婚,你就趁早离开这个家。”
王中岚受了屈气,痛哭一场,收拾些衣物,带着马涛去她哥哥王中山家住下不肯回马家。
马占芳无奈,只好命马卫红护送她哥哥去省城。临启程我去为她送行,递给她两千元,说:“一别又是很多日子不能见面,要照顾好自己,在家千日好,在外一时难。我也没什么东西可送,带些钱去装路。”
马卫红推回钱来,说:“我不缺钱花,身边就缺你。”
我把钱塞入她衣袋说:“等我处理完事情,会去省城看你的。”
马卫红紧握我的手,依依不舍地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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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欢聚一堂
一日,曲卧坚朵克和桑金珠玛来岗日错,令我喜出望外,因我自海西州整容回来尚未同珠玛见过面。
她见了我便不肯认我,狐疑地问她哥哥,我是不是周劲夫?曲卧给她讲了我整容的经过,再三向她保证我是名副其实的周劲夫,她才半信半疑,怯生生地喊我一声“劲夫哥”。
问起他们来岗日错的缘由,兄妹俩说一来送些羊肉给马占芳,二来看看我,三来买些物品回帖木里克。阿妈身体也好,卖出了百来只绵羊,又添了十头小牦牛,日子过得挺红火。
珠玛亲手给我逢制了一件驼绒夹袄,墨绿色绸面料,穿起来试试正合身。
珠玛说打算明天就回帖木里克,留下阿妈一个人在草原上不放心。我说也不差这一两天,出来一趟不容易,多住几日也无妨,于是在梅园旅社给他俩订了房间。曲卧坚持要回他的宿舍住。我也就不勉强,单给珠玛开了一间房。
陪他俩在旅社吃饭时,曲卧说:“我想明天去觉如寺看看顿巴喇嘛,再去市场买些物品。后天一早就送珠玛回去。”
我说:“正巧,我也很久没去看望顿巴喇嘛了,明天和你们一道去。明晚上我在旅社里订一桌好酒菜,为你兄妹俩饯行。”
晚饭后,曲卧说要去看看马金川和韩玉印。
珠玛就数叨她哥哥,说:“你真糊涂,那马金川、韩玉印是什么人?还不早早跟他们断了来往。到今天你还是好歹不分,是非不明。”
我说:“珠玛,你哥哥是水中荷花,出污泥而不染。你就放心由他去,他自有主张,你哥哥重情义,好歹他们也是兄弟一场,何况马金川、韩玉印正在病中,去探望也是在情理之中。”
曲卧走后,我和珠玛上我客房闲聊。她问我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我说我已将马卫国的犯罪事实起诉法院,再过几天法院就要派人来岗日错,彻底了结这桩孽案。她问我处理完事情还回帖木里克吗?我就走近她捧住她的脸颊,在额上吻一下。她红了脸埋下头避开,我问怎么啦?她说:“你的模样好陌生。”
我笑了,说:“你看惯了那个满脸络腮胡、头发散乱,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周劲夫,就看不惯我这个油头粉面的周劲夫?”
我见她颈项上挂着我送给她的那条镶猫眼石金项链,便抽出来,说:“这条项链是我买来托你哥哥带回去送给你的,没错吧?”
她抬眼望着我,笑了。
我说:“等我办完这件案子,就接你来岗日错,咱们结婚。”
她听了惊喜万分,抱住我的腰说:“不,我要你回帖木里克。”
次日,我正和桑金珠玛在旅社餐厅里吃早饭,曲卧坚朵克来了,说早点儿去觉如寺吧,时间很紧了。我上他坐下一起吃些,他便坐下要了一碗馄饨。
我忽想起韩耶提木临终前说到的雪狐岭,便问曲卧:“你知道雪狐岭吗?”
曲卧惊疑片刻,说:“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便让他稍候,起身上楼取来那幅《踏雪寻梅图》,展开来指着一个血手指印,问他:“这位置雪狐岭吗?”
他辨认了半晌,说:“没错,是雪狐岭。从紫金台逆着尼奔曲河向上游走,过两道湾两个峡谷,就到了。那里从前也是采金点,现在废弃了。”
我说:“雪狐岭还有一个韩耶提木的一个藏金处,你若有机会就去探一探,能找到带出来最好。如果我们派不上用场,就捐献给政府。你就带上这张画儿去。”
曲卧说:“我闭着眼都能摸到雪狐岭,还要这张破纸做啥?”
我笑道:“这可是顿巴喇嘛的心爱物,我还是还给他吧。”
到了觉如寺,顿巴喇嘛刚好做完瑜珈功出来。他见了我们,热情地让坐上茶。曲卧向顿喇嘛问了好,寒喧一阵后,我便取出《踏雪寻梅图》呈给顿巴喇嘛,说:“大师,这幅画儿已完成它的使命,我现在完璧归赵。”
顿巴喇嘛大笑起来,说:“既然如此,我就收回它来。”便接过画儿平铺在书案上欣赏一回,然后又说:“你虽日露端倪,但阴霾未散,劫数未尽呢。”
我惊问道:“我还有劫数吗?”
他便唤我们走出寺院大门,遥望茫茫的可可西里山脉,指着布喀达坂峰,说:“你看,昭昭雪线,流云偶见,小劫已过,大劫未现。”
我惊疑地问:“难道我还要经历几场大磨难?我命休矣!”
曲卧和珠玛听了都慌问怎么办?顿巴神秘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