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漾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趟家,换上平底鞋和一身利落保暖的衣服,给栗则凛带了御寒的冲锋衣,之后在最近的商场和超市采购了一批物资,刚让工作人员把东西搬到后备箱,应北裕打来电话。
他语速很快地问:“芒果说你要去现场?出发了吗?我在机场,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别漾才知道应北裕因本职工作出差了,昨天并不在南城,没有参与大台山的救援,此刻刚下飞机。
她问:“你的个人装备要带上吗?我现在的位置到俱乐部顺路。”
“带。”应北裕思路清晰地安排:“我车停在俱乐部车库,钥匙在则凛办公室,我联系工作人员,让他们把装备拿出来放前台,你直接去。”
他出差时是栗则凛送的机,车就扔那了,车上有全套的个人装备。
别漾边启车边说:“四十分钟到机场,计时吧。”
正值下班高峰,市区内行车速度略慢,直到取完应北裕的装备,别漾抄近路上了机场高速,始终卡着超速的临界点行驶,依旧晚到了六分钟。
两人会合后,别漾先说:“后备箱满了,行李放后座。”
应北裕放好拉杆箱:“我开?”
别漾没让:“你保存体力,后面还有场硬仗要打。”
她的驾驶技术不比他差,应北裕便没争,坐上了副驾。
别漾启车,针对自己来晚的事说:“怎么他每次预判都那么准?”而且她发现,栗则凛每次出任务都习惯性预判。
应北裕系好安全带:“他是特种兵出身,狙击时连风速,心跳都计算得一清二楚,你和他比?”
别漾失笑:“是我不自量力了。”
应北裕挑眉:“我看不自量力的是那个小夏非。怎么样,收拾乖了吗?”
别漾失笑:“是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那丫头我见过两次,眼睛长在头顶上,都是惯的。以前我以为千金大小姐都那德性,认识你之后,我得收回这话。”应北裕低头查看星火工作群,先了解现场情况:“但她哥和则凛的关系确实不错,听说当年是要一起考军校的,结果夏老爷子突然病了,不得不留下接管生意。”
别漾没应声,她提速,超车。
应北裕分心看她一眼:“我不是替那丫头求情的意思。”
别漾点头:“我明白。”
应北裕站在外人的立场评价:“小向和我说了,拍时周装即便算不上你的梦想,也是很多摄影师的职业追求。她背后动手脚,确实太过分了。”
别漾目不斜视地专注路况:“我是气她明知道我和栗则凛的关系,还向我挑衅。这是栗则凛有了取舍,否则我若动手,我们势必要因此大闹一场,没准会分手。时装周今年拍不了,还有明年,国内拍不了,还有国外,机会很多。”
她停顿几秒:“栗则凛只有一个。”
表面看夏非动的是时装周的拍摄合同,在给别漾使绊子,实则是在离间别漾和栗则凛的关系。若栗则凛立场不坚定,在夏非被抢了资源后,也认为别漾仗着自己是别与资本的长公主在欺负人,他们的恋人关系就岌岌可危了。除非别漾哑巴吃黄连,忍了这口气。
可她凭什么任人欺负?别漾长这么大,唯一能隐忍下来的,唯有陆司画。
不管她们如何生疏,陆司画终究是她的生物学母亲。相比之下,夏非算什么?
从小到大,无论是别东群,还是陆鉴之,言传身教给别漾的都是:善良是一种修养,但善良必须要有锋芒。
栗则凛是她破例做的加法,加到她原本想要独自一人走完的人生里。夏非居然要以妹妹之名拿她和栗则凛的关系来考验她的能力,别漾不能容忍。
此前,栗则凛的态度摆在那,应北裕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他替兄弟说话:“则凛养伤没去找你期间,夏非去过俱乐部两次,他都没见。第二次时夏非不肯走,他直接给她哥打了电话。”
应北裕记得清清楚楚,栗则凛站在办公室窗前,语气不悦道:“赶紧把你妹领走,我没功夫听她狡辩。”
应该是那边和他论交情了,他听完说:“你拿你那些女朋友和我的比?对,只要我的女孩不高兴了,看不惯了,再好的关系也要断掉,因为我不想失去她。我就是这么没原则,你再废话,我们也到此为止。”
别漾没说话,半晌:“这些,他没和我说。”
应北裕还是了解栗则凛的,猜到他不会说,正好有这个机会,他得让别漾知道。
别漾的手机有信息进来,她说:“麻烦帮我看一眼。”深怕错过栗则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