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没有回答,吸了一口气,双手终于搂住他的脖子。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贞节节才。
灯光下一双相拥的身影。
……
后来的事情就记不大清了,因为发展太快。
杜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高烧的人还会有那么大劲,也记不清到底怎样被乔安明扣在了梳妆镜上…
只记得他当时的那双眼睛,被欲望和悲恸烧红了,手掌也死死环住杜箬的腰,三下两下就将她身上的衬衣扯了下去。
“乔安明…”杜箬一点力都使不上,因为双腿垂在梳妆台上,被乔安明的膝盖压住,而他像疯了一样,吻,啃咬,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一排排密集的牙印。
她知道他心里痛苦,所以她愿意当他的发泄点,忍着疼,双腿圈住他的腰身去迎合,可乔安明突然松开杜箬,一拳敲在她身后的镜子上,镜面剧烈震动了一下,乔安明用全身力气在她耳边吼出来:“为什么?你既然不肯留下,为什么不反抗?”
杜箬不忍看他那双痛苦的发红的双眼,只是将他的头搂到自己因为呼吸急促而不断起伏胸口,手指轻轻抚摸他头顶硬刺的短发。
“我为什么要反抗?我知道你妈的死快要把你击垮了,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却不愿意说出口,所以我不会反抗,我陪你一起痛苦,并为此感到庆幸。”
她像搂个孩子一样安抚乔安明。
乔安明没再说话,再次摁住杜箬的手腕,用了更大的劲…
进去的时候有些疼,但她没吱声,乔安明那时候还管得了什么,任由镜子因为撞击而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杜箬的背就贴在上面,绷着脚尖,一下下,皮肤上凉得很。
乔安明使了多大的劲啊,恨不能把体内仅存的力气全部在这一夜花费掉。
杜箬忍着疼,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抱着他一直在抖的身子:“乔安明,难过就哭出来,好吗?”
他不愿意,力道不减,但脸却往杜箬的发间埋,屏住气息咬她的耳垂。
杜箬快要哭出来了,咬着下唇忍住低吟,将乔安明的脸捧起来,看着他:“别这样,哭出来,嗯?”
他依旧摇头,脸上全是汗。
杜箬心里疼得快要窒息了,她该怎么办?
吻他吧,重逢后第一次主动,捧着乔安明的脸密集吻上去…
乔安明像是得到了某些暗示,力道更猛,像沉寂多久的火山喷发一样。
杜箬慢慢就从梳妆台上滑了下来,他还不愿停止,抱着她倒在贵妃榻上……
后面杜箬的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任由他摆布,随着他一同沉沦。
最后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谁先哭了,貌似是乔安明吧,冲刺的时候从胸腔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身子慢慢软在杜箬身上,咬着她的肩膀,哭声一点点从牙缝里出来。
杜箬不敢动,也不敢劝,心却随着他渐渐起来的哭声慢慢瓦解掉。
这个男人最终还是哭出来了,在她怀里。
这么多年的辛苦和悲恸,像裂了一个口子般被他嘶吼出来。
杜箬依稀记得乔安明在她面前哭过两次。
一次是多年前她刚怀孕,要跟他分手,在三亚的酒店房间,他抱着她哭过一场。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依旧是相拥相溶,他将头埋在她发间,用哽咽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问:“为什么,这些年为什么不找我?……消失三年,你连个电话都没有!就算你恨我,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你在哪里,我因为当年的事一直恨我妈,这些年跟她越走越远,杜箬,她病危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这几年我对她多关心一点…或许她就不会走得这么早…”
杜箬闭起眼睛,眼泪滚到乔安明的侧脸。
“我不敢,我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乔安明,你以为我还能有当年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