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人群里笑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意味,令予明娇一听,就变了脸色,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便见是那穿着赤金长袍,金冠束发的幻蟾宫的少宫主——姜宜春。
予明娇当即道:“我烈云城的规矩向来如此,少宫主若是看不惯……”
“明娇。”
赵景颜适时出声,伸手将她拉到身边,“好了,不要再说了。”
“修仙宗门修仙道,更修心道,可你烈云城这做派,实在是不像宗门所为。”那姜宜春仍未有停下的趋势。
“好了少宫主,这毕竟是在烈云城的地界,烈云城中事务,我们还是少插手……”他身旁的左护法小声凑到他旁边说了一句。
姜宜春哪管他,但见他凑过来,便蹙起眉往一旁挪了两步,“离我远些。”
幻蟾宫少宫主姜宜春的洁癖,是出了名的。
“我看这婢女仍不知悔改,程掌门以为此事该如何?”葛秋嵩见不得这吵吵嚷嚷,也每个人回转到正题上来,他便高声再问程砚亭。
程砚亭却笑眯眯地去看辛婵,“杀了先城主的罪责你不认,那么夺去烈云城秘宝的罪责,你可认?”
辛婵还未开口,却听她身旁的谢灵殊忽然开口:“若是这烈云秘宝,原本就是不属于烈云城的东西,那么各位,又当如何?”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笑话,烈云城的秘宝不是烈云城的,难道是你的?”葛秋嵩冷哼一声。
辛婵也不由看向谢灵殊。
而谢灵殊也在此刻回望她,那双眼睛明明仍然含笑,可其中又未免掺杂了几分微妙的复杂情绪。
如果可以,他也期望,她不要那么快就走进这些人的视线里,最好能让她再多一些时间,活得平静又快乐才好。
可也许宿命便是如此,有些事她终归是逃不开。
此时此刻,众人眼见着那衣袍殷红的年轻公子忽而抬手,将系在他身旁那姑娘额头的银质抹额骤然扯下来,上头坠着的一颗颗小珠子也都断裂滚落到了地砖的缝隙里。
她额间银蓝双色勾勒出的火焰般的印记,骤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这……”
也许是认出了那枚印记,那天照阁的阁主秦昭烈再不复方才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手中的玉骨扇一收,他眼中流露出几分愕然。
“怕是连予小姐都不清楚,这传闻中,你烈云城的秘宝,究竟是什么罢?”谢灵殊手指稍动,那抹额便已经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