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赵觉问了一下老板对钱瓦尔的态度,老板给了明确答案,再观察一个月,不行就换人。
一个月,老板确实是给足了严昫面子,极度宽容了。
老板还确认了一下,严昫严总是不是调去了城南工厂。
“是啊。”赵觉说。
“嗯。”
老板说要是钱瓦尔让人失望,严昫也可以从城南工厂离职了。
赵觉就八卦了一下下:“那严总去哪儿?”
“越南工厂。”老板淡淡。
城南工厂调去越南工厂……
赵觉悄悄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自我消化完以后,赵觉又向老板汇报了一下,昨天和学校负责人吃饭定下来的事儿,关于第五届全国青少年无人机大赛城市赛江城赛区的场地就设在星芒小学。
赵觉拿出合同。
老板看都没看,他点了点头,没什么情绪地说:“你看着办。”
阳光稀薄,老板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冷风吹着他的短发凌乱,衬衫下摆鼓起,而他手里仍专注地操控着面板。
“我还自作主张以您的名义给学校捐了栋科技馆。”赵觉面不改色地说:“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品牌形象。”
“可以。”
但其实也不完全是。
赵觉这么做的目的,还是因为他昨晚在饭局上听说了奚老师是个单身妈妈,离异带了两个孩子。
老板的前女友现在过得这么凄惨,想必老板心里也不好受吧,他于是,随手就替老板捐了栋楼。
他有意一语带过这件事儿,观察老板的反应。
无人机在园区里自由飞行,老板不觉得冷,手指渐渐冻红,神情变得冰凉。
无人机重新落在草坪上,老板捡都没捡,操控板被他随手丢在休息椅上。
他走回室内。
赵觉后知后觉,老板其实心情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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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泽南重逢这件事儿就是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奚言再也没有偶遇过他。
他没有像她担心的那样,去调查她,也没有派人来和她谈过孩子的事情。
奚言上完一节语文课,从教室走向办公室的路上,突然感觉到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老板,而她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学语文老师而已。
人生道路其实已错峰了很久。
许多担心早已沦为冗余。
天气愈渐变冷,但节日氛围渐渐地变浓了。一棵棵圣诞树出现在校园里、楼栋里,以及班级门口。
随之而来的,还有校园里粗壮的梧桐树之间拉起的横幅——
【第五届全国青少年无人机大赛】
以及塞到奚言手里的一沓宣传单页:“奚老师,你班应该也有不少学生课外兴趣班参加了无人机训练营,麻烦在家长之间宣传一下吧。”
科学老师徐寅飞神采飞扬地说。
奚言低头看了看,宣传单页右下角印着的举办单位是:
中国航空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