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真子拈了拈胡须,对着她施了一礼,道:“贫僧灵真。”
太太的眼睛都亮了,连忙就道:“大师,可否为我解此签?”
“签虚之,人实之。施主,请恕老衲失礼,您的千金此刻正有劫难。”灵真子右手挥了一下拂尘,搭在了左手的臂弯处。
太太听了这话,脸色瞬间白了,立刻回头叫王嬷嬷道:“王嬷嬷,还不快派人去寻!”
灵真子也让那些小沙弥们往外去寻了。
太太也没了心思再让灵真子解签了,匆匆出去了,自己也去找。灵真子的脸色沉寂,与他们一道行着。临清扶着太太的手。
一行人找了许多的地方,太太的脸越来越白。灵真子留了人在禅堂,时不时差人回去探消息,却是一点儿消息也无。
太太的脸色更加垮了下来。他们刚走出一个穿堂,就听到了前面的一阵吵嚷。
一个男声道:“这位施主,有位女施主走失了。还望施主通融一下!”
“走开走开!要是每个人都借口走失了来打扰我们少爷怎么办。你知道这是谁包下的厢房吗?说出来吓死你!”一个人盛气凌云地道。
太太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立刻瘫在当地。但是她有神奇般地站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去。
灵真子走上前去,沉稳地说:“这位施主,能否请您的主人出来说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祁二公子走了出来,他的眼睛扫了一下在场的人,最后锁定在了灵真子的身上。他点头道:“大师,请。”
灵真子走了进去。太太故作镇定,从临清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自己很淡定地从祁二公子身边路过,往里面走去。
她刚走到门口,王嬷嬷已经扶了临晓出来。
临晓一见到太太,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附近的厢房本来就多,这阵吵嚷原本就吸引了一些人。临晓这一哭,更多的人把注意力投了过来。
太太左右看了看,见到了许多有些熟的面孔,觉得脸上无光,连忙走上前去,低声道:“别哭了!”
临晓却一把抓住了太太的衣袖,鼻涕眼泪都往她身上抹。她抽泣着:“母亲,我……”
“别说了!”太太顿时提高了声调,几乎是喝道。
临晓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地。
灵真子上前,对着祁二公子道:“多谢这位施主与方便。”
祁二公子抱了拳,微笑着。然后他对着陆太太道:“陆太太,令千金并无大碍。请您自管放心。”偏偏这句话,说得非常的冠冕堂皇,好多人都听到了。
太太听了他的话,肺都要气炸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把那口气强压了下去。她也没有答祁二公子的话,对着灵真子有些歉意地说:“大师,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带着小女回去了。以后希望能得大师指点。”
灵真子点头道:“施主不必担心。改日贫僧定当登门拜访。”
太太也没心思管他到底登不登门了,答应了,就匆匆走了。
临清跟灵真子告辞的时候,瞄到了他身后几步台阶上站着的祁二公子的目光,忍不住心里一跳。她不禁有些后怕地想,如果今天不是临晓是自己,自己的遭遇,恐怕比临晓惨上百倍。她只扫了那么一眼,就快步跟上了太太他们。
回去的时候,大少奶奶和临清一个车。太太带着临晓一个车。
临清坐在车上,看着车窗上闪过的影子,默默地想着今天的事。
大少奶奶握了她的手。临清转过头来。大少奶奶看着她的眼睛,说着:“大妹妹,今儿个总算是有惊无险。我本来还觉得,你哥哥给我说的话是危言耸听。刚才看到二妹妹的境况,真是让我后怕不已。幸好不是你。”
临清感激地看了大少奶奶一眼,脸色动容地说:“若不是哥哥安排,我也被奸人给害了。”
“没事了就好。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暗地里打我们霖哥儿那一巴掌,确实让我心疼了。”大少奶奶拍了她的手,压低声音道,“经此一事,怕是你更难了。”
临清郑重地道:“我必不会让哥哥再为我担心了。嫂嫂,临清多谢你了。”
大少奶奶摆了摆手,闲话起来。
临清刚下车,王嬷嬷就过来了。王嬷嬷对着临清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大小姐,太太说了,今天也累了。晚饭就在自己房里吃吧,不必过来请安了。”
临清知道她是为着临晓的事心里很气,并不想看见自己。她也就答应了,然后退了下去。
可巧的是,她刚转过身,一个小丫鬟冷不妨跑了出来,差点撞她个满怀。
王嬷嬷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厉声道:“你是哪个房里的?这么炸毛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