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雪想了想,说道:“那这样,我和慕容小姐结拜姐妹,却依然伺候你,行吗?”
邵争还没回答,云瑛先是不依了,气鼓鼓道:“你是我妹妹,却做他的奴婢,那我岂不是也成了他的奴婢了!”
一家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夫人笑道:“都别闹了,快点来吃饭吧,一会要凉了!”
云瑛真把紫雪当做妹妹一般,见紫雪在席上拘束,不时给他夹菜,邵争和夫人看了都很高兴。
夫人道:“你们小姐妹这就好成这样了!对了,云瑛,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我一直担心这个混小子,都给忘记了!”云瑛点了点头,却向邵争道:“表哥,这次你有差事了!”
邵争奇道:“怎么回事?什么差事?”
瑛笑道:“最近魔教势力越发猖獗了,我们正派新一代的弟子也成长起来了!所以, 紫云门七彩真人呼吁我们再次团结起来,共同讨伐魔教,一方面为死去的先人报仇,另一方面也是期望通过我辈中人同心协力,彻底铲除魔教的势力!”
听她说完,邵争和紫雪的脸『色』都是大变,邵争是因秦绿玉而对魔教特别敏感,而紫雪则是因为听到了“紫云门”三个字,
云瑛见邵争不说话,奇道:“表哥,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邵争干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感概这又将是一番大战,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死伤呢!”
云瑛叹道:“是啊!这注定又是一场浩劫,可是我们身为正道中人,却又不得不承受这个代价!”
邵争沉默不言,皱着眉头在那里,心里『乱』糟糟的。突然说道:“难道正道和魔教之间真的要如此针锋相对吗啊?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解决吗?”
其他三个人都是一愣。
夫人却有些生气,说道:“如果魔教不杀掉你的父亲,可能还有其他办法,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魔教!”
邵争见夫人生气,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云瑛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忙说道:“姨妈,表哥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才多大啊,哪里知道魔教的凶残行经,这也只能说明,表哥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这不是我正道中人的本『色』吗?”
夫人的脸『色』有所缓和,说道:“我不要求你可以怎样,只是让你记住你的家仇,这是为人子所必须承担的,你明白吗?”
邵争默默点头,说道:“娘你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口中虽这么说,想到秦绿玉的惨死,心中却很不是滋味,也没了食欲,草草吃了两口,就起身回了自己院里!
紫雪也急忙告辞,尾随追去。
夫人叹道:“我知道争儿这个孩子心地善良,所以我也不想让他修炼,整天去打打杀杀,可是,我真怕他的善良为邪魔歪道的人所利用,那样真是万劫不复了!”
云瑛忙道:“姨妈,你就别担心了,表哥很聪明的,再说,我会跟在表哥身边,不会让他出什么事的!”
夫人笑道:“你若能一直呆在他身边我自然放心,你这个孩子,聪明伶俐,我看着就喜欢!”夫人看着她娇美的脸庞,又突然问道:“你觉得争儿这孩子怎么样?值得托付终身吗?”
“姨妈……”云瑛的脸上一片绯红,撒娇道:“你都说什么呢?”
夫人看她的神情,猜出了七八分,当下说道:“我看你们小时如胶似漆地,还以为一定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呢,看来我是一厢情愿了,你心里定是另有他人了吧?”
云瑛急忙摇摇头,说道:“我可没有……”说完,也匆匆放下筷子,跑了出去。
邵争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在床上,不可遏制一般,眼前总是浮起秦绿玉跳崖回头时的笑脸,那温柔的笑啊,那临去的不舍和柔情,想着想着,眼泪就哗哗落了下来,口里念叨着:“姐姐,姐姐,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吗?你真的忍心留给我一世的内疚和思念吗?”一面念叨,心头越发酸楚,泪水更是肆无忌惮地流着,把枕头都濡湿了。
紫雪慢慢走了进来,看到邵争仰面躺在床上,嘴唇蠕动,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用力极猛,把她都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抱住邵争的手臂,再看他脸颊,已经起了一个红红的手掌印记,紫雪忙轻轻呵气到上面,心中疼惜,眼泪也落了下来,哭道:“公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这样折磨自己啊?和我说说行吗?”
邵争也不理她,眼神呆呆看着房顶,还是不停流着眼泪,紫雪叹息一声,也不再劝,做在他身边,温柔看着他,陪着一起落泪。
这时,云瑛也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哭得泪人似的,想解劝几句,但不知所为何事,一时无从劝起,两人也不甚理她,干坐了半晌,终又默默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邵争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纱帐也放了下来。不由暗自奇怪,昨天和衣躺着哭,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谁给他脱衣除鞋,伺候他睡下的?正在奇怪,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紫雪端着盆热水笑着走了进来,见邵争坐在床上,低头发呆,过来把纱帐挂起,轻声道:“公子,你醒了?起来洗脸吧!”邵争愣愣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真伺候起我来了,不用,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再说,一个大老爷们让人伺候着也不舒服!”
紫雪低头道:“我喜欢这么伺候着公子,公子以后慢慢就适应就好了!”说着,把手在盆里,拧了热『毛』巾递过来。
邵争无法,怔怔接过『毛』巾,抬头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才隐约记起她昨晚陪着自己一起哭来着,现在想来,突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干笑道:“我昨天是不是很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