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之时才能出去了!”
凤黄儿笑道:“其实我对恶魔洞府没什么兴趣,只是在想洞府中会不会有什么可以治疗公子的奇物,不过咱们现在已经有了蛇王的灵丹,也就不用再费力去找了!咱们走吧,还是不要惊动血魔之灵为好!”
两个女孩御风飞起,又从原路返回,回到那个鸳鸯花的平原。
看到眼前的情形,两个女孩又吃了一惊,此时阴阳狼和双头蛇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地上到处都是狼群和蛇群的尸体,横七竖八,『乱』糟糟地躺满一地,鲜红的血肉,所在皆是,残肢断足,一片狼藉,再加上流淌成溪的鲜血,『揉』烂的鸳鸯花,场面惨烈之极,云橙看了差点吐了出来。
过了片刻,鸳鸯花突然齐刷刷地败了,开在瞬间,也败在顷刻,花谢的时刻,茎叶也逐渐萎缩、干枯,成了黄『色』,一转眼的功夫,满地的彩花已成了枯草,天地之间充塞着一股萧索的气息。
凤黄儿看着这番情形,喃喃道:“此时我才体会到生存的残酷,为了一朵鸳鸯花,以命相搏,现在花已谢,命也没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难道这就是世间万物的生存法则吗?”
云橙也叹息一声,看着最后一匹狼和最后一只双头蛇拼至力竭,双双死去,只觉一种前所未有的凄凉哀伤充塞胸口,连气都喘不过来。头顶是火红『色』的流云,如红艳艳的血『液』在流淌,静静地,诡异而妖艳,难道这就是一个血的世界?世界的仇恨纷争,在这里是如此尖锐而激烈,如此残酷而凄凉!
两个女孩沉默良久,又把头狼的尸体埋好,带着小狼,向漏洞之处飞去。这次,她们轻车熟路,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漏洞,冲出了禁制,来到了恶魔山外。
此时,月亮已经西沉,远远的,冷冷的,如一块晶莹的冰雕,又如落寞情人的玉脸,带着几分凉凉的感觉。一阵轻风吹来,两个女孩都打了一个寒噤,转头再看一眼黑幽幽的恶魔山,身形飞起,回到了皇宫云橙阁中。
宫女睡在侧殿,依然没醒,两人也没去打扰,自顾洗刷一番,和衣躺下,这一夜真的太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那么一场惨烈的大战,无论凤黄儿还是云橙,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也许在她们心中的世界都是温馨温暖的,可有了这么一次经历,生命的残酷已经深深刻到了她们心中。不过,这也许是件好事,不经历残酷,人又怎么可能长大呢?
云橙阁中一片安静,大家都沉沉睡在梦中,连小狼都趴在床边睡着了,可是还是有一个清醒的,只见小狼脖间的茸『毛』一阵抖动,一个小小的脑袋『露』了出来。
这个小脑袋与大青虫的脑袋有些相似,圆圆的,不过眼睛却有些奇怪,脑袋转动时,眼中白光闪动,柔柔的,竟然照亮了屋里的黑暗,那是黎明前的黑暗,短暂又漫长。
日上三竿,两个女孩依然未醒,星儿带着几个小宫女一直侯在门外,可是屋里一直没有动静,又不敢冒失着闯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着,一直等到了正午,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云橙让小宫女把洗漱的东西放下,又把她们轰了出去。
两个女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到邵争身边,邵争仍在昏『迷』之中,气息微弱,凤黄儿痴痴地抚了抚他的脸颊,叹息道:“公子,让你受苦了,我和楚姑娘给你找来了灵丹,希望你可以醒转过来!”
她在那边低声说着,云橙则在后面呆呆看着,彷佛又陷入沉思之中。
凤黄儿拿出蛇王的灵丹,用清水细细洗净,就要给邵争喂服下去,可是邵争牙关紧咬,怎么也弄不开,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济于事!凤黄儿想起大战火蛟时,自己曾经撬开过邵争的牙关,忙把灵丹含在口中,俯身低头,把小小的樱唇轻轻对上他的嘴巴,同时,丁香小舌缓缓伸出,轻巧地撑开邵争的嘴唇,把灵丹渡了过去。
云橙瞪大了眼睛,脸庞一片绯红,看到凤黄儿亲着邵争,芳心咚咚地跳个不停,一双玉手也不自觉捏着衣角,尴尬不已。
邵争虽然把灵丹含到了嘴里,却不知下咽,凤黄儿皱眉想了想,又把嘴唇贴上去,把一口香津渡了过去,这次,灵丹顺顺当当地滑进了喉咙,滑到了邵争的腹中。
凤黄儿站起身,看到云橙呆呆看着,脸上顿时粉红一片,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是为了……把灵丹……送……”
“我知道!”云橙平稳一下激动地情绪,笑道,“姐姐不这么做,我也会……”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什么,低下头,默不作声。
她们说话的时候,邵争的身体也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蛇王的灵丹非常了得,邵争的经脉本来已断成千百截,灵丹的气息进入血『液』之后,经脉彷佛都有了活『性』,重新焕发了活力,它们慢慢靠近,慢慢对到一起,然后经脉中自然生出一种神秘的物质,使经脉完好如初地接到了一起,而且接过的地方甚至比以前更加强韧,更加有力!
两个女孩等了许久,邵争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动静,云橙沉不住气,忙坐到床沿,把邵争的手腕托在手里,把了把脉。
“怎么这么奇怪?”云橙脸『色』大变,“他的经脉都已痊愈,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脉搏跳动呢?”
第5卷 羞涩的柔情!
“怎么可能?”凤黄儿脸『色』大变,急忙冲过去,把手搭在邵争的腕脉上。尽管她一万个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是,邵争真的还是没有丝毫脉搏,更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凤黄儿瘫坐床上,看着邵争,眼泪又簌簌滚落下来,云橙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伤心,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上一抖,落到脸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凤黄儿喃喃道,“公子只是经脉断了而已,接上经脉应该就可以活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还不醒呢?我不信!”她猛然站了起来,俯身趴到邵争胸口,静静地去听他的心跳,心跳确实有,可是和以前一样,几不可闻,就连胸口的那点温热,都和原先一样,微弱地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云橙轻轻把手放在凤黄儿的肩膀上,哽咽道:“姐姐,你别伤心,说不定他一会就苏醒了,或者……”
“不对!”凤黄儿突然大声道,“他肯定还有伤咱们一直没有察觉,一定是的,快!你快让你们所有的太医都来,来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伤我们没有发现!”
云橙怔怔地答应,慌忙跑出去,大喊道:“星儿,快去宣所有的太医到云橙阁来,快,快去!”
星儿答应一声,小跑着传话去了。
云橙则转身回来,做到床沿上,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和凤黄儿一起垂头落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