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朝会就开始了。成明星依然是藏在宝座附近的小门内,用个帘子挡着。文武百官照例先向皇上见礼,然后皇上懒洋洋地问有没有什么大事要报,没有他就要回去睡觉了。
“臣有事奏!”霍仲扬向前一步,一拱手。
“呀,原来是大执宰啊,你已经和迟乌谈完回来了?”苏空城假装惊讶。
“是。”霍仲扬一躬身。“臣刚一回来,就听说有人对皇上的决策有所不满,所以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
“对皇上的决策不满?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一位官员冷笑一声,“皇上向来英明,我等忠心于皇上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满?大执宰不是又要借题发挥乱给别人扣帽子吧?”
“你做了什么,你怎么知道。”霍仲扬哼了一声,“袁大人,只怕那对皇上不满的人就是你吧?皇上为国为民,愿止息干戈,与迟乌国谈判,做些合理的割让,有什么不妥?你们竟敢冒犯天颜,惹得皇上心烦?是何用心!”
“是何用心?”那袁大人哼了一声,“我倒想问问大执宰,我天音国与迟乌一场大战,死伤无数儿郎,终换来难得的大胜,不但边关无失,还占了迟乌国两座关塞,而你,只一句话,就将两关拱手送人,你又是何用心?”
“不错,你又是何用心?”十几名大臣都跟着叫了起来。
“两国谈判,自然要显示诚意。我国并无吞并迟乌国之心,为何要占着别人的城不肯松手?”霍仲扬皱眉道,“归还两城,正是要显示我们和解之心。”
“那便可毫无条件的将两城送人?”一个武将怒冲冲地吼了起来,“你要知道,那两城可是士兵们用血肉拼来的!你如何向那些死难的士兵交待?”
“如何交待?”数名武将一起大叫了起来。
霍仲扬吃了一惊,因为平时这满朝文武,就算不是他的人,对他也是惯于满脸堆笑,恭敬施礼的,从来没见这些人敢联合在一起,与他为敌。但吃惊归吃惊,有皇上在自己背后当靠山,霍仲扬还是什么也不怕的。
他冷冷一笑:“能有如此大胜,全赖皇上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你以为就是你们几个的军功?况且,就算要论军功,此次大战的主帅仍是兵部部长,也轮不到你们来说话!”
“霍仲扬,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一个文官冷冷地质问。“结党营私,消灭异己,残害忠良,搞得我天音国国力孱弱,这些也都罢了。可今日,你竟然被迟乌国收买,干下了这出卖国土的恶事,就不怕诛九族吗?”
“什么?”立刻有一大群官员慌了神,一起向这文官望来,离他近的直接就问:“林大人,您说什么出卖国土?”
“陛下!”那位林大人向前一步,冲着苏空城一躬身:“下官手中有确凿的人证、物证,均可证明,霍仲扬在迟乌国期间,收受迟乌国大量金银财宝,被迟乌皇室买通,所以才签下了那将两城拱手让人的恶行。更有甚者,他还胆大包天地与迟乌签定协议,将我国边境内十里之国土,全数让给了迟乌!”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连霍仲扬自己的人也惊呆了。
只有霍仲扬脸不变色心不跳,冷冷看着那文官。
老子是奉皇上的密旨,你拿这事来弹劾我,纯是自己找死!
“你说什么?”这时,宝座上的苏空城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用力一拍椅子,“你再说一遍?”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请允许臣请出人证物证!”那林大人大声说。
“竟然有这样的事?竟然有这样的事?”苏空城装出气得发抖的样子,大吼着:“带来,立刻给我带来!”
霍仲扬愣了,他看着苏空城,完全不知皇上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而正因为不清楚皇上到底想干什么,所以霍仲扬也没敢轻举妄动。
这家伙完全被动了。成明星看着霍仲扬,心里好一阵暗笑。
没多久,就有武士押着一个人上了殿,旁边另一名武士则捧着一个黑托盘,里面放着一封信。
“霍九?”霍仲扬看着那人,惊呼一声,然后指着林大人大叫:“姓林的,你敢拿我的管家?”
“他是一个奴才,我是一国大员,我为何拿他不得?”林大人哼了一声,转向苏空城:“陛下,此人乃是霍仲扬心腹管家,名为霍九。他愿揭发霍仲扬私通迟乌之事!此信,便是霍仲扬写给迟乌黄军杰的密信!”
“胡说!”霍仲扬气得大叫起来。
“老爷,您可别怪小的。”霍九抬头看了看霍仲扬,又立刻低下了头:“别的事都没什么,可这种卖国的事,小的就是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老爷您一起干呀!”
“你……”霍仲扬看着自己的心腹,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