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放乱箭!小心伤了王妃!”小白手一挥,吩咐掌舵的,“能不能再快点!百米之内,必须追上!”
那掌舵的看看船帆,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沉吟片刻,“百米之内追上有些难,但让前面的船停下倒是能办到。”
小白着急:“还不赶紧!”
这边习青终于被放了出来,他卸下身上木枷锁链,拽起地上的老五,推到老四跟前,“老四,你带老五找个地方躲起来。”
说罢他忍住身上伤痛,朝船舱上面跑去。
习青走后,老五又哆哆嗦嗦坐回了地上,“我、我走不动了,我脚软,站、站不起来……”
“你个怂包!”老四破口大骂,他以刀挡去一支乱箭,背对着老五蹲下,“赶紧上来!”
老五连忙趴上,老四咬牙将他背起,朝船舱走去,打算先把人送去安全的地方再回来帮忙,可走着走着,他颈间突然变得湿热,低头一瞧,前襟竟被大片鲜血染透。
老四心一慌,连忙将老五放下查看,只见老五后肩插着一只箭弩,脸色苍白,紧紧闭着双眼。
他又骂道:“你个怂包!中了箭为何不喊我一声?”
老五疼的要厥过去,他颤颤巍巍抓住老四的手,嘴唇嗫喏几下,“四、四哥,我是不是要死、要死了?”
他从未喊过四哥,这一声竟把老四喊得愣了一下。
“死不了!”老四恶狠狠道,然后撕下外衣,替他按在伤处止血,“没事的,就中一支箭而已,四哥跟你保证,你死不了。”
可老五不信,他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躺在老四怀里胡言乱语,“四哥,我想,我想同你说声谢……若不是你当初分我干粮,我早就死了……”
这声谢迟了太久,他那时就该说出来的,可他心胸狭隘又胆小怕事,受了人家好处,却怕人家要他报答,这五年来,他也始终融入不了整个族群,旁人都是狼,就他像条狗。
“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臧爷爷,我对不起老大,我活该——”
话未说完,竟是被自己活活吓晕过去。
“完蛋玩意儿呜呜呜……”老四被这一番话给感动哭了,他边哭边骂,将人重新背起来往前跑。
与此同时,习青迎面砍倒一人,大步走到桅杆下面,扬起一刀,将挂帆的绳子斩断。
他儿时曾跟着白家人跑船巡舰,禹王妃说过,海上行船靠风,若想让船停在原地,只需将帆落下。
而他现在仅砍落一帆,还有九十九张迎风鼓起,驱使着小岛一般的船舰前行。
习青正待去把帆挨个砍了,便听得身后“嗖嗖”几声,密密麻麻的弩箭从头顶掠过,这些弩箭的目标不是沈靖余党,而是空中桅杆。
几阵箭雨过后,帆绳尽断,帆一一落地,船舰慢慢停了下来,白家军众人终于追上,他们嘶喊着杀入人群,仅仅不到半刻钟,便将叛党杀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