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以为自己听错了,坐直身体,怔然地看着他。
这跟她所预想的答案的一个都沾不上边!
而且,这算是什么理由?
她脸上的笑都不自然,嗓音发涩,“薄书砚,你刚才说什么?”
薄书砚一本正经地看着她,重复,“我说我不想成为一个二婚男人。”
深酒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她的眸光闪烁了几下,而后错开视线。她连捉着薄书砚手的一双手都收了回来,交叉握着放在自己膝上。
“你可是薄书砚,即便是你现在60岁,也会有数不清的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争相投怀送抱的。”她嘴硬,其实表情已经不正常了。
“是吗?会比你还漂亮?”薄书砚一本正经地发问。
深酒没料到薄书砚还会继续这个话题,还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她控制不住自己,瞪了他一眼后将脸偏向一边,“这个世界这么大,比我漂亮的、比我身材好的、比我有气质的、比我家世好、比我脾气好的一大堆。只要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
薄书砚笑得露出整齐而白的牙齿,他默了一下,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叹道,“确实,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气质这三个单方面,这世界上确实有比你的条件更好的。可是这三方面都拔尖、并且堪堪能契合我喜好的女人,目前来看,也只有你傅深酒一人。”
听到这里,深酒终于明白,薄书砚这是绕着弯儿在戏弄她。
不过,他刚才这些话算是对她的夸奖吗?
深酒抿唇,终究是忍不住弯唇笑了。
但她仍旧将脸偏在一边,一副对薄书砚的回答漠不关心的样子。
薄书砚勾了她的腰支,直接将她提到了自己腿上。
深酒只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了。
“小酒,你若真要问我你有什么好,我只能回答你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去菜市场买菜,你问我为什么要买那只番茄,我可能会回答你说‘那只番茄看起来很红或者个儿很大’,但你不是一个在我生命中只出现一阵子的番茄或者是一件衣裳,你是我妻子。”
深酒心里一动,侧首去凝望他。
“我承认,最开始在莱斯顿酒店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是单纯地被你的外貌所吸引。但是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到底是何时把你放进心中,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你问我在爱你这件事上、在一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这件事上到底有没有过动摇,我的回答是,有。”
“但是爱人这个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就是我一旦爱上你,一旦选择了你,那么即便是往后这一辈子有再大的、再多的风浪,我也得一一去克服,只为了守住你,只为了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更多的只是因为……责任?”深酒的心提了起来,不得不说是失望又失落的。
“最开始的时候,责任多于爱。但是现在,是因为爱你。”薄书砚好坦诚。
很多年以后,深酒虽然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的感受。但是,她清楚地记得薄书砚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而且,在深酒的记忆中,这是薄书砚仅有的一次,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还是情话。
……
祁宣推开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薄书砚正合衣躺在沙发上睡觉。
听见声音,薄书砚睁开眼睛,立时坐了起来。
“薄老大,里面有床啊,怎么不去床上睡,这沙发上睡着能爽吗?”祁宣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喝,视线一晃看到薄书砚的目光,乖乖地将水双手递了过去。
“找我有事?”被水浸润过的咽喉舒服了很多。
祁宣细看了一眼薄书砚的脸色,总觉得有点异常但一时又理不出头绪,只得道,“就是许绾轻和闫修的视频,本来已经吩咐各大媒体写好新闻稿发出去了,但是翰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派我亲自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说。”
“是这样的,薄老大。你也知道这些视频文件一旦发出去,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这所有的人里面,也包括政府、警方。到时候要是他们介入的话,先不说他们会怎么判定我们操作过程中的不合法行为,更重要的是我们手上的许绾轻和闫修,可能就得由他们接手了。你也知道许家在政界的关系错综复杂,到时候许绾轻一旦离了我们的手,估计……哎,薄老大,我可不想到头来白费心力!”
薄书砚垂眸,把玩着手里的玻璃,“你有什么建议?”
祁宣揉了揉桃花眼,“薄老大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耐心。要按照我的方法来,就把这一对男女直接丢给翟哥,翟哥手底下的人处理器这类事情来很熟练,也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