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他轻叫一声,一颗心又告抽紧,不远的草丛中还有一具尸体,难道会是流云刀客!他惶急地冲了过去,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汉子,抽紧的心才告松了开来。死者口鼻溢血,显然是受了重击,现在有了答案,惨叫声是这陌生汉子所发的。可是,这陌生汉子跟无羽鹤又是什么关系,何以双双被杀?
意念又回到了无羽鹤临断气前所透露的半月教,这是个什么样的门户?杀人是为了私人恩怨还是帮派之争?如果能了解无羽鹤的出身来历,也许能揭开这谜底,凭空忖测等于是浪费时间。
转念一想,江湖恩怨杀伐,无时无地无之,自己要办的大事还没头绪,犯不着去理这些不相干的事。
他准备离开,脚步才一挪……
“站住!”一声暴喝倏告传来。
醉书生心中一动。
人已到了跟前,是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醉书生一见来人心头为之剧震,但表面镇定如恒。
“呛”地一声,年轻人亮出了长剑。
“朋友这是……为什么?”醉书生退了一步。
“醉书生,你居然敢杀人!”
“在下,……杀人,你看到在下杀人?”
“不必狡赖,杀人偿命!”寒芒暴闪,长剑攻山,迅厉诡辣臻于极致,一剑接一剑,剑剑指向要害大穴。
醉书生在交织的创芒中左闪右突,口里大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朋友……得让人把话……说明!”
剑势如狂风暴雨,疾卷猛洒,涵盖了每一寸空间,根本不理会醉书生的叫声。醉书生滑溜得像水中游鱼,在剑浪中穿梭,明明是躲不开的一剑,他却神奇地以栗米之差避过了。转眼工夫,年轻人攻出二十六剑之多。醉书生一声怪叫,七拐八扭,竟然脱出了剑网之外,站着直摇手。
年轻人收住势,剑仍前指,满面杀机。
“醉书生,说,杀人的目的何在?”
“在下没杀人!”
“现场只有你一个活人,对不对?”
“对!但活人并不一定就是凶手,如果现在又有第三个活人来到,你我谁是凶手?有话慢慢说,说不清再动手也不迟。在下是在附近闻声而来的,凶手早已逃之夭夭,别‘偷牛的逮不到抓拔桩的’……”
“你能证明你不是凶手?”
“当然能!”
“就证明给本人看?”
醉书生伸出握拳的手,摊开,掌心里一粒芒刺。
“无影飞芒?”年轻人栗叫。
“不错,这正是五年前金龙帮主云龙三现赵元生的独门暗器,在下是从无羽鹤身上起出来的。”
“赵元生已死,这……”
“也许他有传人或是同门。”
年轻人前指的剑缓缓垂下,但两眼仍直盯在醉书生脸上。紧抿着嘴,深深一想之后剑又扬起。
“醉书生,说说你的出身来路?”
“酒剑佯狂一书生,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我说你就是赵元生的传人,以飞芒杀人之后又予以收回巧言搪塞?”年轻人这几句话是从牙缝进出的。
“哈哈哈哈!”醉书生狂笑一声。“朋友,如果是如此,你岂不已经倒下,在下又何必多费唇舌?你出剑在下不还手,要是想走谅你也拦不住,要反击也未见得不是你对手,用得着搪塞么?”
年轻人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对方说的合情合理,无法反驳,单只从对方闪避攻击的身法而论,功力高低已见,而自己现身时对方并未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