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笑,江湖人积习难改,我这些年自认已经凡事看淡,不再有争强斗胜之心,结果还是忍不住动了气。”
“您老人家跟对方动了手?”
“只几个回合,他不敌而逃。”
“是何许人物?”
“病书生!”
“病书生?”丁浩惊叫一声,离椅而起。
“怎么回事?”余化雨大为困惑。
丁浩努力平静了—下情绪。
“她不是真正的‘病书生’……”
“什么,他不是?”
“不是,‘病书生’早巳毁在郑三江的手下,郑三江剥了他的面皮制成面具……”丁浩把斐若愚得面具的由来与楚素玉为了寻根索仇而易容的经过说了一遍。接下去又道:“她应该知道我跟您老人家的关系,可能是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故意不提,这也难怪,半月教的人是要得之而甘心,她自应小心。”
“啊!太想不到了,难怪动手时我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当时没去深想,光只想到他当年的恶行……糟糕!”
“您老人家伤了她?”
“这……这……她挨了我一掌,吐血而逃。”
丁浩的心忽往下沉,老岳丈的内家掌力没几人能禁受得起,要是内伤严重,不妨又碰上“病书生”昔年仇家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
“她受伤是在什么地方?”“距开封不远的陈留。”余化雨皱了皱眉:“真是的,她当时如果表明身份就不会有这误会了,这……你最好去看看她,要是因此而使她遭到别的事故我可就问心难安了。对了,你说楚姑娘是被‘法王’收容长大的,她应该知道‘法王’的来路?”
“她不知道,‘法王’除了少数至亲之外,从不示人以真面目,更别说来路了,到如今他依然戴人皮面具。”
“唔!凡属隐藏真面目的人,必有用心。她在东瀛长大,回中原来寻根觅仇,她确知她的仇家在中原?”
“是的,照判断是‘冷血修罗’。”接着,丁浩把楚素玉得“大藏法师”转告她父亲的遗言等经过说了一遍。
“冷血修罗,这……这……卑劣恶毒的东西,当年在中原武林造了不少孽,想不到他失踪是去了东瀛。照你这么说,他又已回到中原,此獠不除,势必又引起血雨腥风。”顿了顿又接下去道:“你二叔当年之所以浪迹东瀛,就是他居间挑拨,使我兄弟反目成仇,你二叔个性刚强,宁折不弯,可惜……他至死不知是中了那冷血人的毒计。”
“啊!”老岳父没说因由,丁浩也不便问。
“数十年手足睽违,想不到……他已埋骨异邦。”
“二叔的死讯确实么?”
“应该不假,否则那冒称余宏的绝不敢玩这花招。”说着,连连咬牙:“既然有了他的消息,我不会放过他。”
“岳父人人,这由小婿来办。”丁浩目芒连闪。
余化雨从怀巾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眼里涌出泪光。
“这是余家祖传之物,你二叔当年在盛怒之下,用剑把它一劈为二,表示……手足之情永断。”手在发抖。
丁浩静静听着无法置啄。
余化雨用颤抖的手从锦囊中取出一物。
“玉狮镇纸!”丁浩如中电击般惊叫出声。
“不错。是半个玉狮镇纸,贤婿是听文兰说的?”
“不……不!”丁浩在发抖。
“那怎么同事?”
丁浩也从怀中掏出楚素玉支给他的半个玉狮镇纸。
余化雨登时老眼瞪大,也簌簌发起抖来。
“贤婿,你……你这是……”
“这是……楚姑娘……寻根的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