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宫婢出自荣国府的时候,彦央的眼睛更是幽深,须臾想起刚刚苦恼的事情,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光亮,须臾便又消失不见了。将这宫婢的名字在心里过了一遍之后,彦央深深地看了这名唤为元春的宫婢一眼,看到她的身子微颤,在心底摇了摇头带着高公公走了。
走过了好一段距离,思索出了结果的彦央茅塞顿开,吩咐高公公道:“你去皇后宫里宣旨,就将刚刚那个出自荣国府的封为凤藻宫尚书吧。”
心里一阵疑惑的高公公脸上不显分毫,听到彦央说完,忙说:“是”
彦央到偏殿的时候,果然看见明朗一身常服在外候着,心情无端地明快起来。
明朗错一步跟在彦央的后面进去,而高公公则就守在殿外。
“陛下,奴才幸不辱命。”
明朗躬身说完,抬头看见彦央的点头,将手上捧着的盒子呈上去,又躬身退下。
彦央打开盒子,将压在玉扳指下的信缓缓地抽出来,展开细读。
彦央:
闻君挂怀,感激之心不可言表。托君鸿福,一切安好。当年落花时节逢君弄堂前,经年不睹君颜,不知是否还为昔日模样。
如卿。
刚刚六十个字,倒是比他的多了三个字,看着这全是托词的信,彦央苦中作乐地想。
罢了,来日方长,本来他也只是为了能与如卿联系上。
摸了摸纸上第三行那一团黑色,彦央嘴角上扬得更高。这个也算得如卿在他面前随意呢,不将他当外人的意思吗?!他的字倒是愈发精进了。
彦央理所当然的忽视那短短的五十七个字,他琢磨了几天,而且那工整简洁的漂亮是他在一沓里选出的最得心的一张。
彦央含笑再次将信从头到尾一字一顿的看完,在心里烙下烙印。然后小心翼翼的按着原来的折痕叠好,放在旁边,转而取出盒子里的玉扳指。
“这个是”
明朗听到彦央拖长了声音的话,忙抬头望了一眼,便看到彦央拿着玉扳指细细打量。明朗将头深深压下,字正腔圆的低声说:“陛下,这是奴才走时,林公子从左手拇指上取下的。”
彦央听完,好心情的反问。“哦?”
明朗也知他主子只是随口一问,没想过他回话,而他更不会画蛇添足的去给好心情的他家主子添堵。
毕竟他刚刚的说法,很容易让人向旁的方向误解。而且,明朗侧眼看见彦央眼带笑意的摩擦着手上拿着的玉扳指,很明显,这位主子对他模糊的说辞很满意。
殿里一片沉寂,明朗眼观鼻鼻观心的躬身站着。
彦央细细的将玉扳指的每一处都看遍了,边试着往自己的右手的拇指上戴,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如卿见着那发冠时表情如何?”
他精心挑选了良久,最终才找着一个觉得能勉强配得上那人的发冠。想到他亲手挑选的发冠束着那人的青丝,彦央心中就一阵激荡。
彦央他不清楚的是,他好死不死地漏算了一种情况。林璟玉看到彦央特意捎来的发冠,觉得太过繁复华丽,理所当然的束之高阁了。
如果彦央知道的话,不知会不会后悔他最后放弃的样式简易的那件。
彦央微微使劲,发现还是不能将玉扳指压到拇指深处之后,皱眉将玉扳指取出来,往食指套去。
明朗小心的说:“林公子是等奴才走了之后才打开的,所以奴才”
打断明朗的话,彦央将有些紧的玉扳指从食指上取下来,低低地应一声:“嗯”
压到无名指上,觉得松紧正好合适的彦央用左手慢慢的转着,想象着林璟玉摩擦这扳指的时候的弧度。
“交给你的另外那件事呢?”
明朗压下心惊,浅声道:“江柳公子是前观自在书院院长江城大人幼子,博陵侯顾大人的外甥。”
彦央默不作声的听着。
抬眼看到彦央脸上微微露出的的不耐烦,他也知道这些个自家主子肯定是清楚了的,可是他这不是为了他后面的话铺陈一下嘛!也好有个过渡。
明朗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的说道:“奴才听闻苏州才俊说,林公子深居简出,只是与江柳公子有些私交,而且闻说私交甚好。”
明朗努力无视正前方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闭眼视死如归的说:“被苏州才子称道的松柏长青图便是江柳公子献给江大人的,由林公子与江柳公子合作。而林公子也于此一战扬名于江南一带。”
明朗定了定虚浮的心神,继续说道:“而林公子也与江柳公子合称江左子安,林中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