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成劫!”罗侍卫身旁一名贞苦士失声叫道:“吴仙姑?”
“不!”罗侍卫灼目闪动,道:“是仙姑的弟子,却已尽得其师真传!”
罗侍卫四人遇到的是师姐,阵形的另一侧,却是吴刚对上青袍人,他时而攻
入林间不见,时而闪身退出。此时一见,才知吴刚为何被人称为“怒汉”,那完
全是沉入剑境,浑然忘我的战法。但见青钢三尺,矫若飞龙,剑势铺张之下,吴
刚披散的长发甩在脑后,随着御剑怒冲,整个人渐渐的彷佛消失不见,似乎化成
剑光的馀缀,满场但闻剑气破空声,不见使剑之人。而青袍人始终守在林中,未
露身形。
前方众贞士已与全真道士接战,这些贞苦士的功力明显比冤士们高出一大截,
然而护于阵前的解道枢却像块软皮弹,似乎敌手变强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效用,
依旧如方才一般,身形轻灵地东行西窜,所至之处,如击败草,尽皆披靡。
众贞苦士尽出后,除了左侧的众冤士,后方一空,仅馀孤零零的白衣僧一人
立于原处。
“千人魔呢?”我与霍锦儿不免悄议。
就像之前所猜,千人魔多半不参与近战,显然更不会在冤士之中,难道竟在
后方林间守住谷口的几名贞苦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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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我与霍锦儿倒迷糊了,看来,之前的推测站不住脚,还得从人群中
细搜。
这时,白衣僧忽然动了!一步一步地朝前走来。
倘若撇开满场的激斗,他就像一个孤单的行途僧人。
他一路行来,不疾不徐,步法间保持着奇异的节奏,彷佛他能一直这样走到
头,无论前方遇到什么,都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七步、八步、九步……白衣僧衣袍飘动,似乎要随时快起来,却始终约束在
原先的步速,走得从容充沛,正是在这不变的步伐中,他身上已蓄起庞大的气势。
前方正是众贞苦踪动扑击的人潮,白衣僧并未让人闪避,依旧是跨出一步,
却突然出现在两人间隙中,随后又在更前方另一处出现,人潮虽乱,于白衣僧却
如身外虚幻,不能对他有丝毫阻碍,他一次又一次出现,一次比一次离得更近,
便如惊涛骇浪中,小小孤舟始终浮在最顶端,淹没不了!
“天罗步!”霍锦儿惊声道:“这和尚竟通禅宗的天罗步!”
禅宗的天罗步?听起来却有些耳熟,我恍惚片刻,才记起棋娘曾经叫我不可
忘了“天罗八步”,当时莫名其妙,不解何意,难道指的就是白衣僧这种步法?
此际场中,白衣僧越过己方人墙,逼近敌阵,解道枢身处敌围,对白衣僧的
迫近似乎恍若未觉,未曾回望一眼,但当白衣僧又一次现身,到得全真道士身前
时,纵身杀敌的解道枢,突然一个转身回刺,凌厉的剑光瞬间穿透白衣僧的胸口!
我愣了一下,白衣僧远行而至,竟然这般轻易地送了命?随即才发现,那只
是眨眼间的错觉,解道枢刺中的只是肉眼残留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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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白衣僧如生佛降临,突然出现在解道枢面前,抬手便是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