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后续会不会还有东西投掷过来,九黎这一次先动了,他快的像一串红色的光影,已站到了这位不请自来的人面前。
:“你和我以前见过?”
这是现下九黎见到柏将的第一句话,因为他不明白,自己与这位柏将才算第二次见面,柏将眼里来不及掩盖的憎恨与仇视是哪里来的?
柏将见自己身份败露了,心里再多不服,此刻也没有多说一句,立刻就往后奔袭离开,他心里当然愤怒,原本以为自己定能给九黎留下一些伤口,让他吃点苦头,没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甚至九黎还毫发无损,这种完全的失败,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
可他不能在此停留,一旦被更多人看见,后续就不好处理了。
可柏将没想到,自己身为计蒙的后裔,在最深以为傲的速度上,居然此刻被人追上了,甚至距离仅有两个身位,他心里狂乱不止,还不待他转身再出手。
九黎的拳头已带着隐隐红光,直接狠狠地砸在了他后背。
:“蚩尤!”这一声发出的惊怒。
倒是让九黎停手了,这名字听起来新鲜,他已许久没有听人叫过父辈的名字,所以他疑惑的身形都停了一瞬。
就这一瞬就足够了,柏将已趁着这个空档,全力的奔跑离开了,他已错估了一次九黎的实力,这一次再不敢掉以轻心,使出了全力冲出浴所。
九黎身上毕竟还光着,头发上的水还往下滴答着,反正已经知道下手的人是谁,而且这人还在船上,他们后面有的是见面的机会,他慢悠悠的走回水池旁,捡起自己叠好放在一旁的那件大红色的外套和其他衣服,准备去找此时躺在桑拿房里的李长安问问,毕竟蚩尤这名字,还真是好久没听到了,这下子终于轮到他觉得有意思了。
柏将在终于跑出好远之后,他走到一处无人的楼梯间,噗的一大口,将淤血口吐而出。
黑红的血液以飞溅状撒在地上,他脱下手套,从怀里摸出身为管家常备身边的方巾,仔细擦了擦嘴角,还用舌尖将嘴里残留的血渍舔干净,后背传来隐隐痛楚,整个胸腔在呼吸时都牵动着几分撕裂的疼痛,可这些都比不过此刻他内心的惊颤,小姐说只有一成妖力,只有一成,他就如此厉害?
凭什么?他一个获罪之身,仅仅凭着血脉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到底凭什么?
他原本强大的自信心,此刻在心里晃动不止,也只是这么一瞬,再之后他眼里寒光不减,待回到京市,下一次动手之前,他一定会做好准备,不会再像这一次轻敌了。
另一边,唐汶汶在离开观舞的包厢之后心里也并不好受,他不知道刚刚自己那样武断的做出决定,会带来怎样恶劣的影响,会不会影响到之后天元的计划,又或者更糟?唐家年宴已近在眼前,也许刚刚自己应该先假意答应下来的,可如今话已出口,姑奶奶的面子自己也拂了,只能是再找机会,下次见面缓和一二了。
他停在走道窗边,透过圆形的玻璃面看到黑沉的波涛与暗沉的天幕,合上双眼,有些无力的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等心情平复后,再次缓缓睁开双眼,他扭头给身后侍者一个眼神,只消一眼,那人便已会意走上前来,正是之前引他与穆常乐见面的那一位侍者。
:“先生说,如果您拒绝了与穆姑娘的婚事,他会在明日亲自告诉您年宴的安排,以及之后上岸需要做的事情,请家主切莫为此忧心。”
唐汶汶一只手撑在船壁上,有些好笑的说道:“非得在我拒绝后,才告诉我他还留有后手吗?怎么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那还让我去和常乐见面?”
那侍者头更低了一分,语气依旧恭谨说道:“先生说,如果您假意配合了,之后会生出更大的嫌隙,当面拒绝,以后还能继续合作。”
好坏都被说完了,他确实是想不到这么远的,可心里还有疑问没有解答,便问道“之前我问你,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消息那么高兴,这总能告诉我吧?难道还要我等到明天再去问他一次?”
侍者答道:“家主说笑了,之前汇报的信息是先生答应李小姐寻找的东西,已经在道路监控中寻到了踪迹,就在京市,目前还在寻找确切的方位,最迟明日游轮上岸前就能得到准确消息。”
唐汶汶真没想到这么效率,甚至如此巧合,她要的东西就在京市,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一应物什都在京市,他们几人办完天元的事情就能回来了。
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道:“他们三人现在在哪?还在船尾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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