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一众人应声而至。
雍正回头看着若子羚,她迎上他的眼,她虽然坦荡却为弘历担心着,所以她的眼神里带着闪烁。雍正只是注视着她,什么也没说。
天,已经一更了。雍正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挑夜灯批产阅奏折,若子羚还是如往常一般地在他身边伺候着。
雍正暗自观察了她好几眼,她安安份份的,没有半点要急忙的样子,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有心事的样子。她只是就这样默默地如同往常一般,那么地宁静,那么地和谐,那么地温柔。
“咣嘡。”雍正突然把笔一摔,什么话也没说,但是脸上的嗔怒是显而易见的。
若子羚把笔拾起,擦一擦,重新放到了桌面上:“皇上,要是累的话不如起来走走?”
她依然还是那么是善解人意,无论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有气,他发再大的火,她都不会与之相顶撞。
“朕累了,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对于这样的一个她,他又如何能生气呢。
“那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赫然捉住了她准备为他更衣的手,捉住了那纤细的手腕:“弘历今天说他要向朕讨个人,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她楞了一楞,然后继续为他更衣:“奴婢怎么可能知道呢,皇上,早点歇着吧。”
“你也知道太后的身体一向不好吧?”
“太医不是说慢慢调养吗?难道又……”
“在回宫后,太后曾经跟我提过,想要了你做侍婢,不过被朕拒绝了。”雍正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说完后之后随即也闭上眼睛入眠。
她不语,却以笑脸看着他的睡脸。若子羚的心里明白雍正这话的意思——他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鸡鸣晨起。可是今天服侍雍正起身的人不是若子羚,而是李德全。
“皇上,今儿个一大早太后就差人过来请了若儿姑姑过去慈宁宫。具体也没说是什么事,只是说去去就回。”
“哦?”
“可以了,皇上,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经李德全这么一提醒,雍正先只好先把此事搁在一旁了。
而此时在慈宁宫的若子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竟然要把她许给张五哥。
“昨天皇后向我提的时候,我也觉得很震撼。怎么之前就一点迹象也没有呢?后来想想也是,在宫里总得要避避嫌嘛。”
“就是。”皇后坐在一边面慈地笑着说:“出了宫自然就是会亲密一点了,本宫想着你当时把青提放在张五哥的手心那一幕就觉得甜蜜呢。你手碰我手,而且还要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太后,您说,这是多么深厚的感情驱使啊。”
“就是就是,皇后你说的极是。若儿,哀家一直都很中意你,而皇上对你也是挺欢喜的,张五哥也是从康煕爷那代开始就在宫里当差了,而且如今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的。他是一个好人,年纪也不算太大,听说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张五哥也就三十五了,刚好相差了十年。这也好嘛,这样子才懂得疼妻子,他就是因为个性忠直,一心只想要为皇上当事办好事,所以至今仍未娶妻。也正是如此,若儿你大可以放心,张五哥那人啊,绝对不是会去沾花惹草的人。”
“是啊,臣妾也是这么个看法。毕竟女孩子家二十五岁可是不小了,臣妾见她这么乖巧,怕是皇上也整天惦记着国事,而把身边丫环的终身大事给忘了。那个张五哥也三十有多了,再拖个三四年的也不好,现在成亲就刚刚好了。”
听着太后与皇后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操心她的终事大事,若子羚心里是慌极了。太后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这种事情来的,听刚刚的对话内容,应该是皇后挑起的。皇后这么急着要将她嫁出去,她大概也可以猜得出七八成的原因。只是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为了缓解别人眼中暧味的小动作,如今竟成为了她要嫁人的根据。
“若儿啊,你不要慌,这事儿哀家的意思也就是先问问你,毕竟还是女儿家的心思比较重要。张五哥是个粗人,想必娶了你这么心灵手巧聪明美丽的女子为妻,他是不敢有意见的。只要你同意了,哀家马上就为你做主。”
“不。”一个不字,出于两张不同的嘴,两个不同的声音。只见弘历大步跨进跪在皇太后的面前:“孙儿给太后请安,太后,孙儿有话要说。”
“是弘历啊,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不,孙儿的话要跪着说,因为孙儿想请求您……”说到这里,弘历看着若子羚,她拼命地向他摇头示警。弘历却意志坚定地看着她说:“孙儿想请求太后把若儿指给我。”
“不!”这一声不,让众人惊讶地望着门口处,雍正那不怒而威的面孔摆在那里,他的那双冷冰冰的眼睛里此时像是有两道冰光射出,把众人全都给镇住了。没有人敢哼一声,没有敢说一句话。
太后是被眼前这前所未有的情形弄得呆住了,一时之间她发现自己好象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皇后呢,她知道这一仗她是赌输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半路杀出个弘历,更教她想不到的是皇上竟公然来到这里要“抢夺”若子羚。在皇后的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声音一直在回响着:“皇上对她动了真心,是真心啊!”这是皇后她最最最最不愿意看到最不想要承认的事实啊!
“起来!”他大声地吼着,雍正这话是对若子羚说的,她自是知道,但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