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承都要气乐了,恼怒地瞪了马艳珠一眼。
在他眼中,事情都是马艳珠挑出来的,想起方才在园子里看到的这一幕,当时以为是小女儿欺负马艳珠,现在看起来应该是马艳珠仗着身份去向小女儿哭诉。
她怎么有脸的!
“马姨娘……你……没了活路?”姜寻承急怒交加,比上次马艳珠和顾姨娘闹起来,更愤怒几分。
当父亲的在女儿面前直接没了脸面,任谁都忍不了,更何况向来自以为是的姜寻承,这相当于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
马艳珠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急忙摇手:“相爷,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妾身……”
“马姨娘不是这个意思?那为何方才拦着我哭诉?说你在这里要活不下去了,快要被逼死了,难不成都是骗我的?却是为何?”姜锦心脸色一沉,目光冷冷地看向马艳珠,“马姨娘,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就有人陷害我?如今……也是?”
这话直得不能再直了,直得甚至让姜寻承背心处都冒了汗。
宫里发生的事情,对于姜锦心是件好事,她救了七公主,但是回府后,姜锦心也的确对老夫人说过,有人也在宫里害她,害她的宫女在被押回去的时候,自尽了,这事宫里还在查,势要查出谁要害姜锦心。
这事和害七公主的事情是两件事,却也可以当成一件事情查。
环环相扣,要的不只是七公主的命,还要让姜锦心抵命,这就是宫里发生事情的真相。
如今,这真相直接就让姜锦心移了过来。
“不可胡说!”姜寻承厉声斥道。
“父亲,有什么不对吗?之前离宫的时候,七公主还叮嘱我,若有人要害我,让我派人去禀报她,她会请示皇后娘娘,总得查问个清楚才是。”
姜寻承急怒交加:“锦心,这可不许胡言。”
“胡言吗?”姜锦心的目光落在床上哭得委屈的顾姨娘脸上,又看了看慌得几乎站不住的马艳珠,笑容明媚起来,“父亲……我只是一个闺中弱质,之前娘亲不在府里,连府外的宴会也很少出去,您说我得罪了谁,势要害我的性命?”、
“那是发生在宫里的事情。”
姜锦心眸子闪了闪,反问:“父亲觉得我才进宫,就得罪了人,欲要置我与死地?”
姜寻承被噎了一下。
“父亲,您看看……顾姨娘向您哭诉,马姨娘向我哭诉,这一个两个的,莫不是都觉得活不下去了?可是……为什么要找我呢?”
姜锦心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天真无邪的模样。
姜寻承气得转向马艳珠:“你说……你为何要去找锦心?”
矛头对准了马艳珠。
“马姨娘若是说不出一二来,我很怀疑陷害我的……和马姨娘有关系,听闻舅母之前进过宫,难不成……”
姜锦心的声音缓了下来,看向马艳珠意味深长。
马艳珠背心冒冷汗,整个人摇摇欲坠,她这会是真的慌了,她背后靠着的唯有安信侯府,或者说不是安信侯府,而是安信侯夫人,她的亲姐姐。
如果她的亲姐姐出事,她别说坐上相府夫人的位置,连这命都保不住。
马艳珠张张嘴,看向姜锦心,她不明白姜锦心怎么敢往这个方向提,自己的姐姐也是她的舅母,难道孔氏不是依仗着娘家的不成?
姜锦心到底是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说的?
“马姨娘……还请直言吧!”姜锦心缓声道,“我这几日住在七公主的宫里,听七公主的意思,以后……可能还会经常进宫,若有什么事情怕说不清楚,还是可以直接禀报,这几日七公主看到我在,整个人好了许多。”
话说得柔婉,仿佛只是在说七公主,却让马艳珠背心一阵阵冷汗。
是了,眼前的姜锦心,不只是能靠上自己姐姐,还有七公主,甚至还有六皇子,姜锦心救了七公主,也救了六皇子。
六皇子先不论,就说七公主的态度,就让马艳珠明白,就算没有安信侯府,姜锦心也不会有事。
孔氏不是自己,有一个出息的女儿。
听说七公主最得皇后娘娘的喜欢,可能就会成为嫡公主,唯一的嫡公主。
这还是姐姐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话,现在想起,代表的是眼前这位姜二姑娘的后台……
“锦心,不可胡言,安信侯夫人也是你的亲舅母!你就不怕遗祸到你母亲身上。”姜寻承不悦地看了姜锦心一眼,准备制止姜锦心的话。
“马姨娘……你说呢?”姜锦心笑了,目光灼灼的看向马艳珠,眸底有着一股子冰寒戾气,仿佛一股脑的全落在马艳珠身上。
“相爷,都是顾姨娘指使我的,是顾姨娘让我去向二姑娘哭诉。”被直逼当面的马艳珠撑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伸手指向躺在床上的顾姨娘,“相爷,是顾姨娘要挟妾……让妾去引二姑娘过来,她心思歹毒……她要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害二姑娘,害夫人。”
“妾和二姑娘没有仇怨,有仇怨的是顾姨娘,她一心要害夫人,一心要害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