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倒是甜,本宫就暂且放过你吧。”苏辛夷轻巧地侧身离开陈阳的接触,回到座位上坐好。
不知道为什么,叶缙南的脸在这一刻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心里陡然弥漫起一股挥之不去的酸涩,甚至有种小妻子背着丈夫红杏出墙般的惴惴不安。
叶缙南,七年前你将我的心摧毁成一片废墟,我好不容易才重建这繁华,虽然是自欺欺人的虚假,但我还可以骗骗自己,寻求内心的那一份安定。
我无力再面对一次荒芜,所以求你,不要再卷土重来……
思绪随着车子在平直的马路上飞速前行,苏辛夷握紧了放在座椅一侧的拳头,眼角湿润,复又被窗外灌进来的烈风吹干。
陈阳对于结婚这件事很是上心,回去之后就忙着差人翻黄历寻个好日子,自己又回了趟家去跟家里的铁血老爸商量婚事。
陈阳的父亲,虽然骨子里铁血冰冷,但是对于这个唯一的独子还是很好的,也没有对于这件事多加阻挠,只是要求陈阳抽个合适的时间尽快安排自己见见这传说中的儿媳妇。
陈阳很高兴,一个劲儿地催促苏辛夷,就盼着能早点心想事成,拿到那个九块钱的红本本。
苏辛夷笑他,那么急难道真是怕她跑掉么?
陈阳理直气壮地回答是,然后揽着她的腰,轻轻摩挲着给她套上的那枚白金戒指,痴痴傻傻的笑。
他的手上亦有同样的一枚戒指,简单的式样,连花纹都是清雅淡然的,合在一起看却觉得水墨画般意蕴悠长。
他们对于幸福的期望也像这戒指般如此简单朴素,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好好地过日子,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彼此关爱,远离纷争,静享尘世。
“辛夷,你这边要请哪些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呢?”陈阳一边研究着茶几上堆着的一堆婚纱宣传资料,一边问。
苏辛夷歪头想了老半天,惨淡的撇了撇嘴角:“你这个问题真把我给问倒了,我翻来覆去想了半天,除了穆措和叶小七,还真想不出可以邀请谁了……”
“你家剩下的亲戚呢?”陈阳索性丢开手里的资料,附身到坐在沙发另一端的苏辛夷身侧。
苏辛夷任由他的禄山之爪貌似不经意地伸过来搂住自己,对于这样的突然袭击,这几天以来她已经很淡定了。
她望向墙上挂着的父亲穿着警服的画像,冷冷的开口道:“我妈在我很小时的候就离开了,这么多年来我爸也忙得不可开交,很少跟那边的亲戚走动,渐渐地联系就断掉了。至于我爸这边,当初他死的那么惨,亲戚朋友都巴不得跟我们撇清关系呢,再加上我在英国一待就是七年,早就不熟悉了。”
陈阳在一旁听着,只觉心痛不堪,搂着苏辛夷的手臂不由加重了力道。直到苏辛夷惊呼痛的时候,才把那神游的魂儿给唤回来。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陈阳急忙将消瘦的人儿拥进怀里,赌咒发誓般一本正经道。
“这些是我们的亲戚,做的那些坍台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么些年我也熬过来了啊,看我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么?”苏辛夷轻拍着陈阳的背,像是在给一只傲娇的猫咪好脾气地顺毛,只当他是婚前情绪情绪起伏。
陈阳不接话,只是死死地抱住苏辛夷,仿佛想要将这个姿势保持到天长地久。
最后这个长时间的热烈拥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苏辛夷接起来,是何在渊的,酒店有急事,要她赶紧回去一趟。
这段时间为了照顾穆措,何在渊替她分担了不少工作,苏辛夷本来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立马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他难道不知道打扰别人的好事是要被雷劈的吗?”陈阳很是不满,嘟囔着。
苏辛夷侧头,在他脸上轻轻印上一吻,宽慰道:“他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这时候打电话来一定是酒店忙不过来了,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我不去才是不对呢。”
陈阳看拗不过她,也站起来披了外套往外走:“我要履行未婚夫的义务,开车送你过去。”
对于千时悦来酒店,陈阳已经很熟悉了,直把苏辛夷送到大门口才罢休。
纠缠着得了香吻一枚,陈阳才满足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般调转车头走掉。
“哟,看来你们俩感情不错嘛。”苏辛夷正行色匆匆地往酒店里赶,经过大堂时却又听到了这阴魂不散的声音。
但她只是顿了顿,心里了然地知晓这是谁,旋即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怎么,有了新欢,连应付一下旧爱也觉得麻烦了?”谁知那人却并不放过她,跟在她身后也往电梯处走去。
“你也知道自己是旧爱了,人嘛,哪能固步自封呢,自然是要向前走的。”苏辛夷脚步不停,嘴也不闲着,和叶缙南的唇枪舌剑仿佛已是家常便饭般如常,都快到了形成条件反射的地步了。
“那么,你和这个陈什么的是闹着玩还是怎么样呢?上次有何在渊帮你撑着,不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小心游戏玩多了会玩火自焚的。”叶缙南揶揄道,恶魔诅咒般拖长了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