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着小屋子,一股浓浓的油墨味儿。
屋子里除了那张小床,全是散乱的纸张、书本,和笨重的木板等杂物。
看了看还在屋外鼓捣着柴火的男子,再次随手拿起了其中一本线装书,一打开简直让人脸红心跳。
全是鱼水图。
原来这家伙刚才卖的是这些玩意儿,看了看屋子里的那些油墨,用来复印、篆刻的工具,这里真的是一个小工作坊。
再一看缺了一只桌脚的桌子上放着的画纸,她明白了。
这些线装书本全部出自他的手。
细细地看起来那颇具艺术的线条,一种亲近美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再次看看门口,他急忙转过脸去。
随手拿起一本被报纸包裹着的书,第一页端庄地写着齐哲两个字。
“齐哲,你叫齐哲吗?”
她对着门口问道,渴望他的回应。
“你这人怎么总是喜欢翻别人的东西。”
他端了一口小铁锅进来,放在一张小桌子上。
那是一锅热腾腾的面条,这十来天以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了饥饿,肚子也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她不好意思地接过齐哲递过来的一大碗面。大概是因为那声肚子的咕噜声,让对方感受到她到底饿得有多狠。
“那你呢?”
她没看到他拿出另外一个碗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再次进入他的房间,她已经是那个有着妈妈疼爱的姑娘,知道腼腆害羞。
“我就着锅吃。”
他有些窘迫地起身往外折了一根细竹子进来,掰成两半,闷头吃起来。
“你就一个人吗?”
她再次问道,他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看。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吃完面条,圆圆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什么气味不气味她已经不关心。
“谢谢你给我治病。”
圆圆说出这话也觉得挺荒唐的,他愣了一下,一定认为怎么方才还是好好的人一下子又疯癫起来了。
他的目光快速地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又收了回去。
“不是这,对,就是这意思。”
她喃喃说道。
“这真是个十分不错的情节,我要写进我的书里。”
那故作镇定地神态,看来真的有这意思。
“那些图和文字都是你弄的?”
圆圆有些兴奋地问道,对于识文断字还能创作的人,她十分敬重。
“当然,我敢说没有哪一本书的出版量能赢过我的。你去问问,这县城里平均每个人都有我的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