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与心爱弟子对面对棋的智慧神,听到了凯恩侯爵的祷告,微微一怔,随即摇头一笑。丹农抬头道:“老师,下一步该您了。”
“好,就看我这一着。”智慧神从容的笑道。
阴沉的天空上,凯恩的视线内,陡然掠过了一只矫健的雄鹰。凯恩大为激动,见到自己家族族徽上崇拜的雄鹰出现,忙诚惶诚恐的向着智慧神答谢。他转过身,对着微微有些不耐烦的宰相大人,恭敬的道:“大人,我愿意接受这个职位。你所需要铲除、又不便亲自出面处理的人,请给我一个名单,我将遵照您的指示,一一将他们给清除掉。”凯恩侯爵已然决定,为了家族的未来,他决定赌上一把,将赌注押在宰相大人的门下。
宰相大人满意一笑,他知道凯恩侯爵是不会让自己失望的,点头道:“很好,很高兴您能够与我站在一起。”无形中,两人的命运已然紧密的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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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凯恩侯爵,宰相大人立即走入了另一个小厅,布斯伯爵在那儿等候。
布斯伯爵是帝京新兴贵族的代表,钱财雄厚,势力庞大,崛起很快。其家族垄断着帝国的铸铁业,掌握着帝国的金属命脉,是名副其实的“铜铁大王”。圣武、元武两大军团的军队装备,一大半都要靠布斯伯爵的家族产业供应,但布斯伯爵虽然财大势大,但毕竟根基太薄,也不是真正的帝国贵族,家族并没有久远的显赫的门第、以及光辉的历史,其受封伯爵贵族头衔,仅仅是皇帝为表彰其功绩,随便应景而已,年限也不过才五、六年的光景。
对于这些下等的新兴贵族,宰相大人根本没有太过的客气,威仪十足的踱步而出。凯恩侯爵慌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摘下帽子见礼,恭谨的将宰相大人迎接到主位前。
丹琢宰相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高傲的望着他,立即单刀直入,赤裸裸的谈起了交易。不过四十余岁的伯爵,正处在人生最为野心勃勃的时期,冒险精神十足,因此宰相大人稍稍一示意,他立即察觉出这是一个在政局中进行投机、同时提升家族地位、加深家族根基的大好时机,几乎毫不犹豫,立即投向了宰相一方,且一次性无偿的捐献给宰相大人两千万金币,充作运作经费。当然,宰相大人也隐约的指明了道路:侯爵的爵位、内务副大臣的职位,——这些报酬,无疑也使得伯爵很是满意。
宰相大人望着伯爵驶出府邸的马车,心头一阵欣喜,他似乎感觉,自己正一点一点的在掏空着整个帝国;而帝国每被掏空一点,他的势力也随之增强、充实一点。丹琢满足的叹了口气,似乎少年时的雄心与野心,又回到了身上,心中充满了万丈的斗志!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落花有意
天京城,御书房。
军务大臣一脸忠正,跪地对皇帝奏报道:“陛下,最近宰相大人与政务大臣往来频密,似乎有所图谋。昨日尼古公爵、凯恩侯爵等一批贵族,前去拜访丹琢,密谈多时。而一个星期以来,丹琢的宰相府邸,已不知有多少同样的贵族登门拜访了,这些我想应该引起陛下您的足够的重视。”
帝国的皇帝一脸的无奈,他是根本不相信丹琢宰相会背叛帝国、做出叛逆的事情来的,但军务大臣的固执,也同样使得他大感头疼。
看来协调好下属的关系,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蘧汉公爵什么都好,就是心胸太狭,容不下不同政见的政臣。皇帝暗叹口气,道:“好了,蘧汉,你不要再说了。你身为帝国的军务大臣,要有与之匹配的度量,不要容纳不下别人。我相信你的忠诚,但同样也相信丹琢宰相。丹琢宰相的气量,与你相较,可是豁达的多了,除了对你表示钦佩与赞美,你何曾见过他对你进行过一句诋毁?因此我希望你也能够像他一样,自重一些,不要随意攻击别的朝臣,那样对你没有好处。你们将相和谐,才能保证帝国政局的稳定;你们两人和睦,才真正是帝国的福气。嗯,我的话你明白吗?”
军务大臣心一沉,情知弹劾丹琢,已经惹得皇帝反感起来,但自己身为臣属,要为整个帝国、为君主负责,眼看有人图谋不轨,将危及到帝国的安稳,却不能忠谏辩奸,反而三缄其口,无论如何也不是忠正臣子所为。军务大臣昂起雪白头颅,亢声道:“陛下,老臣年过七旬,还能够活得几天?在私情上,老臣实则与丹琢宰相并无怨隙,但为公,老臣一定要说,丹琢宰相其心叵测,企图不臣。老臣俯请陛下明鉴,不要被他给蒙蔽。”
“够了!你有完没完?你如此没有容人之量,朕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丹琢宰相功在社稷,几十年勤劳王事,未曾有失,你如此诋毁他,不觉的惭愧吗?自今而后,朕不想再听到你说丹琢宰相的一句不是,否则,小心朕重重惩罚于你!”皇帝将手中的文件一掷,声色具厉,冷冷的道。
军务大臣一呆,随即面色恢复了平静,道:“只要陛下听从老臣之言,老臣甘愿受罚。即使陛下不想听,老臣还是要说,如果陛下今日不答应老臣,削弱丹琢的权势,老臣就跪死在这儿。”军务大臣板着苍老的面容,跪在书房内,岿然不动。
“你、你敢胁迫朕?”皇帝大为恼火,脸色气得煞白,指着军务大臣,手指哆嗦着,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别的话来。但见军务大臣一脸的坚决,跪在当地毫不退缩,皇帝只得压抑怒气,阴沉着脸色道:“好,你好!那朕问你,你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罢休?”
军务大臣毫不犹豫,立即道:“老臣以为,一,陛下立即降旨,训斥丹琢宰相,明言他身为重臣,却交结朝中的大臣,图谋不规,给予降职处分;二,陛下应该立即解除其子丹农的城防军总统领之职,责令在家静养;三……”
“住口!”皇帝面色越发的难看,冷然道:“好了,你不要再说。朕就依你,下旨给丹琢,解除其子城防军总统领之职;至于其他,丹琢有功无罪,朕不能够无端的怪罪于他。蘧汉,这已经是朕的底线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军务大臣微一思索,念及丹农被解除军权,天京城城防军将重新划归皇帝统领,如此丹琢没有军权的支持,即使想造反,也是反不起来。当下点头道:“老臣谢过陛下,陛下英明。”
“够了,蘧汉,你今日太过分了,如果朕不给你处分,将难以使朝中臣僚信服。”皇帝阴沉的望着他,冷冷的道。
“老臣愿意领受惩罚。”军务大臣叩头恭谨的道。
“你目无君王,居功胁上,身为重臣,却不能够容纳别人,朕就罚你十万金币,并且降为军务副臣,已示惩戒,——你意下如何?”皇帝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冷着脸色道。
“谢过陛下隆恩,只要陛下能够疏远丹琢,不为其所迷惑,同时多加防备,不被其所阴谋,老臣即使被免去军务大臣之职,又有何惜?”军务大臣恳切的伏在地上,沉痛的道。
皇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最终愤然道:“你立即给我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给朕回府闭门思过三日,——如此固执,一点也不识大体。”
军务大臣闻言蓦然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最终叹息一声,垂头躬身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宰相大人已然知道了发生在宫中御书房内针对自己的一幕,与诸位臣僚一番商讨后,下午立即进宫求见皇帝。
皇帝依旧在书房内召见,和颜悦色的道:“爱卿此来所为何事呢?”
宰相大人跪倒在地,痛苦着脸色道:“陛下,老臣德才不够,已担任不起帝国宰相的重任,在此甘愿俯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