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此刻离开,你能无动于衷不派人跟上?”
“自是不能。”他笑得理所当然,“我舍不得你离我远去。”
他的强词夺理让她不欲再理会,所幸闭上了眸子靠在了车角,然而只不过片刻,她便感觉到脸上一片温润濡湿,她身子一震,睁眼来看就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笑得光风霁月,俨然偏偏佳公子,可眼下行径却实在让她不耻,他笑着亲吻她的脸,伸过手臂将她一把拢了过来,鼻间气息与她相依,眸光里一片戏谑之色。
“这会儿不装睡了?”他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唇仍停留在她的口齿之间。
她的双臂被他紧紧握住动弹不得,她愤然道:“东方漠,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看不到,自然是想与你亲近。”
她奋力挣扎,他却不以为意,只是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道:“何洛就在车外,他年纪还小,你是想让他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么?”
她心中一紧,咬牙道:“你真是无耻。”
东方漠的目光却颇为无奈,“芙凌,我想做君子的,可是那样对你没用,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照样无动于衷毫不动容,既然如此,我何不依着自己心意行事,反正不论如何,你都想费尽心思逃离我身边。”
她紧紧闭上眸子,此刻的心境是极为排斥与他如此亲密,然而却发作不得,只能狠狠咬住唇,然而他却没再进一步,耳边只听一声叹息。
“在马车上,我还没兴趣。”
东方漠松开了她,“看着我时别再露出那副憎恶之色了,我不喜欢。”
马车一路前行,她沉默着未再与他说上一句话,而他却悠然的闭眼休憩,他的呼吸极为清浅,即使睡着依然身姿端正。
她看着他,脑子里不觉思量,此刻趁此离开,会被他发现么?
她拉起车上帷裳向外望去,一路赶车已有两个时辰,眼下经过的这个镇子甚是热闹,他们此刻正要过前方石桥,桥边合欢树花叶茂密,绯红的花朵飘摇轻抚她的指尖,清凉之风淡淡拂来,倒是颇为舒爽。
桥下是湍急的河水,芙凌眸子一沉,若是此刻跳下去,有几分成算可以离去?
然而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东方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别看了,即使跳入水里,我也能将你捞起来。”
她心下一跳,不觉向他看去,他仍闭着眸,一派熟睡的模样,仿佛刚才清冷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她收敛了心思,慢慢放下帷裳,只是神色之间更冷上了几分。
马车声阵阵于耳,一阵桂花香气散入车内,东方漠慢慢睁开眸子,忽然道:“停车。”
芙凌诧异的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在这马车内几个时辰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这处是渝水镇,听说食物一绝,我们下去尝尝,今夜暂且寻处客栈过一晚。”
他拉着她下了车,纵身一跃他忽然摘下身旁高立那桂树枝端的黄色小花。
东方漠笑着将那满是香气的小黄花置于芙凌发间,眯眼细细打量她,眼前女子清丽出尘,发间花朵更显得她似空谷幽兰一般清纯如水。
芙凌轻皱眉头欲将那花朵拿下来,却被东方漠伸出阻止,“我送得东西就这么不待见?”
他将芙凌半拥着向前走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去找客栈。”
芙凌抵不过他,她半靠在他胸前,身形亲密,路上不少人瞧着他们,可他却似毫不在意一脸风轻云淡之色,而她却恼红了脸。
“东方漠,你非要这般么?”她抬眸气恼的看着他。
东方漠轻笑道:“夫妻之间不该生分,他们看他们的,我们不必理会。”
芙凌咬牙道:“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挣扎之间,却忽然听见娇柔之声响至耳旁。
“公子!”
芙凌抬眸看去,却见此刻她与东方漠身前正站着一女子,女子妆容艳丽妖娆妩媚,然而一双含水美眸却直盯着她身旁的东方漠。
“公子,一别多日,画扇竟再次遇见公子,公子近来可好?”
东方漠眯眼打量着面前之人,虽是满脸笑意,然而目光却是冷峻非常,这女人看着有些面熟,然而他却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女子似看出东方漠的疏离之色,神色暗了暗,“公子不记得画扇了?那日公子以一枚金锭得以让画扇赎身,画扇至此能远离天欢阁那烟花之地,公子是画扇的大恩人,画扇一直记得公子从不敢忘。”
“哦,画扇?”东方漠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想起来了。”似在人前芙凌更不愿与他亲近,暗袖之下,他紧牵芙凌的那只手正被她用力挣扎,东方漠只觉有趣,更加用力握住那只柔嫩小手,侧眸去看芙凌,却见她面色淡淡,然而那手却正狠狠掐了他一把,仍在暗自抗拒,他不觉一声轻笑。
他的笑容看在画扇眼里,却只觉得心跳如鼓,画扇大喜,“公子记起来了!”说着,神色间带了丝绯红,“能再见公子实在是画扇之幸,画扇离了那天欢阁后便来此镇开了个营生,日子倒也过得去,这些多亏了公子那日相助。”
“你继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