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耐烦地瞥了箫向松一眼,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我先声明,这跟我没关系。他们才来几天?估计早就在一起了。你说我们两个大男人能怎么管?再说,你别看她年纪小,主意可大了,现在反倒成了我们的主子了。哎,算了算了!”
箫向松:“……”
箫向松一时语塞,他身为叔叔,血缘关系暂且不提,即便是同袍兄弟,又怎能与侄女谈论男女之事?
他不禁深深叹息一声,心想这孩子命运多舛,身旁竟连个能给她指引方向的人都没有。
箫向松努力抛开心头的烦闷忧虑,头凝视着浩瀚星空,一轮皎洁的满月高高挂起,又是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
“老许,你可还记得咱俩在此躲藏有多久了吗?”箫向松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许老道稍稍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才轻声回答道:“整整十六年。”
“这些年,我常常独自一人默默注视着谷间那轮明月,岁岁年年,周而复始,月亮依旧,却也让我感到些许乏味。”箫向松轻声慨叹起来。
许老道眼底掠过一抹睿智之光,他注视着眼前这位大口喝酒的老友,眼角的细纹中透露出几分笑意:“若山谷的月亮已让你厌倦,何不与我一同下山,去欣赏山外的月色?”
此言一出,箫向松心中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许老道,迫不及待的问道:“老许,你觉得我真的可以吗?”
许老道看着眼前的老友,见他终于摆脱了往日的颓废,点了点头:“她是家主,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她需要你。”
箫向松听到这番话,心中比喝了蜜还要甜,他呵呵笑了两声,觉得老许这次终于说了句人话。
许老道则不再多言,他似乎在凝视着远方,又似乎在怀念着某人,脸上带着三分淡淡的笑意,将手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云楷舟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刚刚沐浴完毕,身着月白色寝衣,发梢还带着些许未干的湿气,一缕碎发垂在眉梢,脸色略显苍白。
他紧抿的双唇,已失去了往日的红润。
暗青在一旁向他汇报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云楷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随后用凉凉的目光瞥了暗青一眼。
这一眼,让暗青感觉被一阵冰冷笼罩,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
他忐忑不安地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云楷舟,只见云楷舟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低沉缱绻的嗓音传来:“琼珠……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暗青仍然笔直的站着,他不敢在这个时刻激怒世子,内心也充满了震惊。
这一天,他过得异常艰难。
现在的风琼珠变得越来越神秘,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透,也窥不清。
尤其是她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技,让人无从知晓其来源,而且她竟然在短时间内就将实力提升到了如此高度。
云楷舟端起茶杯,喝茶的动作突然一顿,目光微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今天因为时间紧迫,他还没来得及仔细询问风琼珠关于她叔叔的事情。他恨不得立刻赶到她身边去,但那个老道长看得她太紧,导致他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喝茶。
云楷舟越想越觉得心里憋闷,身上的冰冷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他斜眼冷瞪着暗青,问道:“你没查到那个箫向松的来历么?”
暗青犹豫了下:“世子,我好像猜到了一些。”
“那个……前朝驸马也是姓箫,叫箫安基。姑娘说她不是风廷敬亲生的,她生父姓箫,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暗青的话音还没说完,云楷舟的手指已经在桌上轻轻地敲了起来,眉毛一挑,似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