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有听见自己儿子关心自己了,这一句话又唤起很久以前的记忆,那是徐筱还没生病之前,自己的儿子不仅对自己格外孝顺,还顺利的参加完县试和府试,就差一场院试如果通过就中秀才了,可是一场病让自己的儿子彻底变了,从被人交头称赞的神通变成了神志不清的傻子,虽然所有人和大夫们都不相信自己,可自己坚信,儿子早晚有一天会好起来了。
今天这句简单的关心之语,徐食书却盼望了好几年,听到后,徐食书泪如雨下。
“儿啊!儿啊!你病好了?”
看到老爹如此动情,徐筱再铁石心肠,也不禁双眼含泪,应道:“爹,儿病好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爹关心的问道。
“只不过,以前很多事情儿子都记不起来了,之前的事情都仿佛一场梦一般,醒来后都不记得了。”
听见儿子如此说,徐食书愣了一下后,释怀一般微笑道:“忘了也好,有些事不记得也好!只要你病好了,就算爹死了也可以放心去见你娘了。”
徐筱从柱子口中早已得知,这个时代的老娘,在自己出生后,老娘便血崩而亡。看着眼前咧着嘴的老爹,徐筱问道:“爹,肚子感觉怎么样?”
徐食书经这么一问,这才感觉肚子哪里隐隐作痛,开口道:“好多了,虽然还有点痛,但是也比生病时好受多了,我听说你把我肚子里的肠子给剪掉了?”
“爹,那段肠子也没用留着生了病,反而会丢掉性命。”
“没用?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好你没给老子丢掉,等你爹我百年后一起埋棺材里啊!”
听了老爹的话,徐筱哭笑不得,无奈答应了。
“爹,今天有几个人说你欠他们钱,是怎么回事?”
听见徐筱的话,徐食书有些吞吞吐吐犹豫踟蹰。
看老爹的样子,徐筱忍不住问道:“老爹你不会吃喝嫖赌把钱给嚯嚯完了吧?”
“什么混账话,什么吃喝嫖赌,你爹我不吃喝,只……,不对,让你给我气迷糊了,我只吃喝,不嫖赌。”
“哦,咱不是还有个酒楼吗?怎么还要向别人借钱?”徐筱不解的问道。
“这个酒楼嘛!……”
“当初和你大伯分家之后,手里还有点家当,可是你爹我不是爱喝两口吗,天天去别人家胡吃海喝,那岂不是太浪费了吗,于是我就把手里的钱,还有那五十亩地全部投了进去,后来把那个酒楼给盘了下来,还请来咱东台县最好的厨子,当时生意很红火,可不知怎地,每年到手里也没多少钱。”
徐筱看了一眼自己那还在得意的老爹,心中明白了,肯定这个老爹不善于酒店管理,给弄赔了。
只听老爹接着说道:“后来我看蔡家贩卖布匹,生意不错,那个蔡老爷说我尽管生产,他帮忙出售,绝对比酒楼挣钱,老爹我想想说的也对,前些时日老爹我把酒楼给买了,去买了一处荒废的宅院。”
“什么?荒废的宅院?荒废的要他做什么?”
“儿啊,你不懂,这个院子虽然荒废,可是比咱家这三进宅院还大,爹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弄一个布匹作坊,请上几十名织女婆子,到时候一个月也能出百十匹布,也不少挣钱。”
听了老爹的话,徐筱有种不好的感觉,赶紧问道:“爹,你把卖酒楼的钱还有五十亩地的抵押钱都买这个荒废的院子了?”
看老爹点点头,徐筱赶紧问道:“爹,咱那五十亩地是可耕地?是不是朝廷不让侵占可耕地?不让在地上私搭乱建啊?”
听了徐筱的话,徐食书似懂非懂的回答道:“自己的地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土地上盖房子一年少收多少粮食啊,傻子才侵占……侵占你说的可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