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一队衙役与马车擦身而过,吓得车内几人大气也不敢出,看衙役们走远,冲进来客栈,柱子才小声问道:“少爷,那些人是来抓我们的?”
徐筱看了看柱子,微笑着说道:“严格来说,他们来抓我们的,应该没有你,柱子你此时离开我们,或许还能躲过一劫,也不会受到牵连。”
“少爷,我不怕,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我早已把徐家当成自己家了,少爷你可不能把我赶走啊。”
柱子说完,一旁的徐食书感慨道:“筱儿说的没错,既然你不愿离开,那就共赴生死吧。”
马车进了皇城后,在一个巷子口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后,徐筱带领着众人,向两个路口之外的一处“景悦客栈”步行而去。
这个客栈是徐筱一个时辰前逃跑时所订的,之所以要订一个距离紫禁城如此之近,徐筱还有其他考虑。
几人低头匆匆进了客栈后,徐筱将几人安置妥当之后,便进了彪子的房间,徐筱和彪子嘀嘀咕咕的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翌日,东边天色刚刚泛白,刚刚结束在乾清宫御门听政的乾隆,回到了养心殿,坐在御案之上,怒气冲冲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个大臣,有军机大臣于敏中和福隆安,还有刑部汉尚书胡季堂,满尚书德福,以及和珅。
乾隆长叹一口气,将茶盏重重一放,呵斥道:“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几人赶忙跪下,于敏中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何事惹皇上如此大怒?”
乾隆又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个起来吧,这里是扬州传来徐氏父子的画像,你们也看看吧,至于何事,和珅,你给几位大人讲讲吧!”
于敏中还未等到和珅开口,却率先看到了画像,心中顿时一惊,虽然昨日心中已猜到那几人的身份,可是和画像印证之后,心中还是后怕不已。
这时和珅朗声说道:“昨日,这徐氏父子堂而皇之拜访奴才,还好,奴才随身带了一份画像,发现这几人之后,奴才赶忙通知了刑部,可是那随从的汉子身手了得,竟让这几人逃脱了。”
“哼,什么身手了得,明明是刑部无能!”
听见乾隆的训斥,刑部的两位尚书胡季堂和德福赶忙跪了下来,口中应道:“微臣失职、奴才失职。”
胡季堂说完,又悄悄看了下乾隆解释道:“回皇上,昨日之事,微臣事后也得知了些许情况,据下属回报所知,那逃犯还持有火器,将一捕头打伤,这才让他们得以逃脱。”
“行了,你俩也都起来吧,限你们刑部三日内,将他们缉拿归案可否做到?”
“微臣、奴才遵命!”
乾隆看了看刑部的两位大人,又转头看向几位军机大臣,开口问道:“关于徐述夔的《一柱楼诗》之案的旨意,你们发下去了没有?”
福隆安赶忙拱手答道:“回万岁爷,旨意已经下发,徐述夔、徐怀祖父子二人开馆挫碎其尸、枭首示众;徐食田、徐食书兄弟斩监候,秋后处决;徐述夔家族,年16岁以上者,皆处斩,15岁以下男丁以及女子,皆付给功臣之家为奴,共牵连徐家200余人;”
乾隆听后,感觉还不解气,便补充道:“为《一柱楼诗》校对的徐首发、沈成灌等人斩监候,秋后处决;为《和陶诗》作跋的毛澄杖一百、流三千里。”
乾隆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江苏布政使陶易初,是非不分,昏聩无能,革职斩监候,江苏布政使幕僚陆琰,斩立决;扬州知府谢启昆办案迁延,发配军台效力;东台知县涂跃龙革职,杖一百,徒三年;”
乾隆一连串的说了一通,处理之严苛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乾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原礼部尚书沈德潜去世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