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仪琳心中毫无份量,当即改成了“你的令狐大哥”。
仪琳听得躺在地下的那人竟然是令狐冲,如何不急,忙
纵身上前,叫道:“令狐大哥,是你吗?”
狄修见她全神贯注,对自己半点也不防备,左臂一屈,食
指便往她胁下点去。手指正要碰到她衣衫,突然间后领一紧,
身子已被人提起,离地数尺,狄修大骇,右肘向后撞去,却
撞了个空,跟着左足后踢,又踢了个空。他更是惊骇,双手
反过去擒拿,便在此时,咽喉中已被一只大手扼住,登时呼
吸为艰,全身再没半点力气。
令狐冲悠悠转醒,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在焦急地呼唤:
“令狐大哥,令狐大哥!”依稀似是仪琳的声音。他睁开眼来,
星光朦胧之下,眼前是一张雪白秀丽的瓜子脸,却不是仪琳
是谁?
只听得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琳儿,这病鬼便是令狐冲
么?”令狐冲循声向上瞧去,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极肥
胖,极高大的和尚,铁塔也似的站在当地。这和尚身高少说
也有七尺,左手平伸,将狄修凌空提起。狄修四肢软垂,一
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仪琳道:“爹,他……他便是令狐大哥,可不是病夫。”她
说话之时,双目仍是凝视着令狐冲,眼光中流露出爱怜横溢
的神情,似欲伸手去抚摸他的面颊,却又不敢。
令狐冲大奇,心道:“你是个小尼姑,怎地叫这大和尚做
爹?和尚有女儿,已是骇人听闻,女儿是个小尼姑,更是奇
上加奇了。”
那胖大和尚呵呵笑道:“你日思夜想,挂念看这个令狐冲,
我只道是个怎生高大了得的英雄好汉,却原来是躺在地下装
死、受人欺侮不能还手的小脓包。这病夫,我可不要他做女
婿。咱们别理他,这就走罢。”
仪琳又羞又急,嗔道:“谁日思夜想了?你……你就是胡
说八道。你要走,你自己走好了。你不要……不要……”下
面这“不要他做女婿”这几字,终究出不了口。
令狐冲听他既骂自己是“病夫”,又骂“脓包”,大是恼
怒,说道:“你走就走,谁要你理了?”田伯光急叫:“走不得,
走不得!”令狐冲道:“为甚么走不得!”田伯光道:“我的死
穴要他来解,剧毒的解药也在他身上,他如一走,我岂不呜
呼哀哉?”令狐冲道:“怕甚么?我说过陪你一起死,你毒发
身亡,我立即自刎便是。”
那胖大和尚哈哈大笑,声震山谷,说道:“很好,很好,
很好!原来这小子倒是个有骨气的汉子。琳儿,他很对我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