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城公,我实在不明白,您拥有一座周长九里,高两丈半,全部包砖的坚固城池,上万的士兵,还有不下两万随时可以拿起武器的青壮,为何要怕一群除了爬梯子,几乎不懂其他进攻手段的野人?”
杨信忍无可忍地说。
“我自己在战场上杀的建奴近百,宰了他们至少一个牛录额真,与我一同去叶赫部的一名锦州军户,同样斩杀不下三十,这就是建奴,难道李家那些跟着你们身经百战的精锐还不如一个普通军户?野猪皮又如何?难道不是当年令尊账下一个家奴?”
他紧接着说道。
李如柏兄弟尴尬地沉默着。
“二位,钱财这东西,有命花才是钱财!”
陈于阶为虎作伥。
“唉!”
李如柏长叹一声。
可怜这对都六十多的老兄弟,被他俩折腾得眼看着都苍老了许多。
当然,他们活该。
不是他们家玩寇自重,哪有野猪皮的今天。
“我算是被你教坏了!”
出来后陈于阶哀叹道。
想他一个从小圣贤之道熏陶出来的正牌生员,诗书传家的江左世家吴门俊秀,自从交了这个损友之后,什么窝藏逃犯,打架斗殴,贿赂官员统统都参与过了,如今连伪造他人信件诬陷兵部尚书都干出来了,此刻他恍如一个刚在夜店狂欢完的乖乖女,带着一脸醉意,衣衫凌乱地站在灯红酒绿的门前蓦然回首……
我在哪里?
我究竟干了什么?
“那只能说你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狂野的灵魂!”
杨信说道。
“狂野?”
陈于阶意犹未尽地回味着。
“不过的确还是颇为快意!”
他说道。
“咱们接下来该如何?”
曹文诏问道。
“你写信哄住熊廷弼,让他以为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你把那五百京营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告诉他们立功受赏的时候到了!”
杨信说道。
这很容易,尽管相距才不过一百来里,但熊廷弼对此时的沈阳还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几次派文官过来视察都没人干,硬逼着阎鸣泰北上,结果老阎在虎皮驿哭着回去了。气得最后熊廷弼干脆自己过来,而且还亲自带着一千士兵跑到被毁的抚顺关祭奠战死的明军。
而到此时为止陈于阶算是第一个他派到沈阳巡视的。
“你还想干什么?”
陈于阶警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