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娜愕然道:“是吗?我也是想建议说先解决掉施塔尔根堡呢。”说着,她又捧起了韦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庄重地说道:“但是要当心,千万不要被这样的力量所引诱。暗杀始终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而已,不要在任何时候都把它当成最终的解决办法。”
韦林欣慰地手上略微用力。用拇指摩擦着朱娜地脸道:“放心好了,我没有那么疯狂的。真高兴你能够随时提醒我,让我不致于迷失。”
那领头的苦行僧叫做格塞尔,韦林把他叫了过来道:“哦,格塞尔,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做。这件事情很重要,只有交给你才可以让我放心。”
格塞尔没有任何表示,如果不是他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韦林简直就要怀疑他是在站着睡觉了。看样子格塞尔不是很喜欢说话。他就站在那里,等着韦林继续。不过他并不是迟钝,在他看到了韦林那略有点尴尬的神色后,就立刻说道:“您可以信任我们。”
好吧。总算听众有了点反应,韦林只好说道:“你知道吗?在南方防御同盟里面,有些很恶心的家伙。他们混进了这个神圣的联盟里面,然后利用我的仁慈和其他领主地同情心。做出了损害整个联盟,甚至是损害卡耳塔的事情。”
格塞尔的眼色没有任何的被动,但是韦林依旧慷慨激昂地说道:“那些蛀虫,他们地存在是所有正常人类的耻辱。请原谅。我甚至都不愿意复述他们做过的事情,那会让我也染上罪恶。太邪恶了,太可耻了。简直是不可饶恕。他们应该被阉割以后再斩掉四肢。哦。不,那太仁慈了。应该把他们的四肢折断以后再放在车轮上面。任凭各方来人唾骂,看看他们能够活多久。也许还应该在他们快要死地时候,再倒吊起来,用大锯子从两腿之间一直锯下来,也许他们能够在自己生命里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清醒地忏悔自己的罪孽。”
在韦林派人给格塞尔他们安排了远远好于马厩的房间时,他们坦然接受了。在他们只能够啃着面饼,喝着清水地时候,楼下正传来饭菜的香味,他们也是平静地面对。
韦林曾经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感情,只是一群机器而已。但是现在,当韦林讲起要如何惩罚敌人地时候,格塞尔地眼中出现了神采。那就象是在一大群如白开水般乏味地家伙中,突然发现某人的每句话,就象是自己要说地一样。
“如果那个人愿意忏悔的话,我认为可以让他喝下滚烫的热水,或者是吃下燃烧的煤块。”格塞尔突然很认真地说着,一副学者专家的派头,“这样温暖的刑罚,可以让他那腐朽的灵魂得到救赎,这样他就不用被处死了。”
这样做当然就不用被处死了,因为一个人是无法被处死两次的。韦林有点被格塞尔的热情吓到了,他立即说道:“哦,那个……那些家伙都是极其顽固的,我相信他们是不会选择这样忏悔的。我认为我们可以使用更简单有效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简单的?那么用猫爪怎么样?”格塞尔两眼放光,比划着说道,“就是用锋利的铁爪,将罪人的皮肉一点点地撕下来,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招供,或者是反省自己的一生。更重要的是,如同您要求的那样,猫爪做起来很简单,任何一个铁匠都可以做。”
韦林感觉自己的背心有点发冷,即使知道这个人在自己的权势面前如同蝼蚁,但是没有人会喜欢和这样的家伙待在一起。
“呃……实际上,这有一点小问题。”韦林企图纠正格塞尔的错误想法,“因为现在联盟里面的情况很复杂,那家伙蒙蔽了一大批不明真相的领主。如果我们对他进行公开审判的话,那就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那对联盟的稳定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所以我希望是能够让他死于意外,这样也可以达到惩罚他的目的了。”
格塞尔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道:“这样啊,那他就不能够在痛苦中忏悔了,这可不好。他的灵魂甚至都不会认识到自己的罪行,所以不会得到救赎的。”
“也许你可以试着向父神祈祷下,让他在临死的时候得到救赎。”韦林怂恿道,“我相信父神会答应这个请求的,尤其是你这样虔诚的信徒。”
格塞尔有点犹豫地说道:“好吧,我会试试的,希望如此。但是……我们要对付的是谁?”看起来现在格塞尔是发现了。自己和韦林有点共同地兴趣爱好,或者是在某些认知上是一致的,所以话也多了点
这个发现让韦林和欣慰,他马上回答道:“施塔尔根堡。”格塞尔迷惑地问道:“施塔尔根堡?它的主人是谁?”
“施塔尔根堡不是城堡的名字,那个家伙的名字就是施塔尔根堡。”韦林发现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误会,这又是一条可以认定那家伙有罪的证明了。
施塔尔根堡男爵最近发现自己越来越重要了,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要知道,原来最让他伤脑筋的,就是如何在躲过自己妻子监视的同时。和女仆们鬼混了。
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偷情也是力量与智慧地结合。如果缺少任何一样,不是在翻窗户的时候被卡住,就是在撒谎的时候脸红得象熟透了的龙虾。却还不知道自己地谎言幼稚得可笑。当然还有更凄惨的可能,但是施塔尔根堡男爵却从来没有陷入过那种窘境。
在周围的领主们看来,施塔尔根堡男爵是一个只会混水摸鱼的家伙。这并不是贬义,而是一种极高地评价。
如果贵族无法保护自己就表现得太与众不同。那就是为自己和家族惹麻烦。施塔尔根堡男爵在历年来的各次重大事件中,不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但也不是最倒霉的那个。
他只是获得自己刚好能够获得地那份好处,太多的话。就会引起嫉妒,太少的话,那就没有多少利益了。他一直把这个度掌握得很好。
在他地妻子眼中。他地一个好丈夫。虽然在床上地表现欠佳。但是他总是体贴地对妻子的一些私人活动视而不见,特别是在他地妻子会见那些肌肉发达的“闺中密友”的时候。
而他的妻子却没有发现施塔尔根堡男爵有出轨的任何迹象。这让她经常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所以作为一点补偿,施塔尔根堡男爵在他妻子娘家那里的口碑一直很好。他也能够得到更多的帮助,安全方面的,还有经济方面的。
对于施塔尔根堡男爵的情人来说,这个老头子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他是贵族,是一位领主,光是这一点,就比那些小伙子们强太多了。至于幽默风趣、温柔体贴等等优点,那不过是女人们在心里,用来说服自己的时候充数用的。
幽默风趣、温柔体贴的小伙子不少,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领主。所以女人们总是能够找到理由,来说明这些男人根本就不适合她。
施塔尔根堡男爵本来以为自己要永远过这样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在某个女人的床上死去。但是周围的各种变化,却让他感觉到了另一种可能。
首先是南方防御同盟的成立,培根成为首任盟主。这对他来说,当时就有点蠢蠢欲动,任何一个领主都知道,培根根本就不是当领主的料。
但是出于一惯的谨慎,施塔尔根堡男爵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他想看看再说。果然,培根迅速地结束了他的盟主生涯,拉马克子爵成为了新的盟主。
其实拉马克子爵的盟主位置,当时也是很不稳当的,后来又发生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战争。拉马克进攻了,拉马克胜利了,拉马克再次进攻,但是被挡下了。
然后又是韦林的出场,瑞恩斯坦的突袭。领主们撤退到南方的防线后面,却被瑞恩斯坦一个个地拜访。
再后来,瑞恩斯坦被韦林赶走了,但是对于领主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韦林将领主们的军队进行整编,有的人对此无所谓,因为他们后来又得到了补偿。但是有的领主惶恐不安,认为韦林是在企图得到更大的权利。
本来他们的担忧是正确的,但是没有人在意。大家都认为自己也会这么做,区别只在于得到好处是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