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那嚣张的声音,叶婉主仆几个已经能想象出几人丑恶的嘴脸,着实气得不轻。
就在叶婉与小梅将要爆发,打算冲出去揍人之时,那边竟响起男子训斥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有些粗粝,略有些陌生一时间辨不清来人身份。
叶婉的脑海一闪而过表哥的身影,却立马否认了,因为表哥的声音清润明朗,比方才听到的不知好多少倍。
“尔等不做活在此地躲躲藏藏意欲为何?宋家一向待下宽厚,月钱也高,却不是养着尔等空闲,嚼主子舌根的,都去陈嬷嬷那领罚吧!”
“宋福,你也跟过去,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无视府中规矩搬弄是非!”
宋谨书今早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痛不痒,却是莫名哑了,心情特别糟糕,本想到花园走走散散心,却不曾想路过假山会听到三个丫鬟在嚼舌根,字字句句皆是贬低表妹,着实目中无人,胆大包天。
他们宋家虽是商户,却也是沉淀几代的大户人家,能一路走过来且生意越做越大,与严谨的作风脱不开干系。
无关紧要的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水至清则无鱼,可一旦涉及原则性问题,就会严加惩罚,却不会心慈手软。
“公子,大公子,奴婢知道错了……”
“公子,您就饶了奴婢一回吧……”
“公子……公子……”
“闭嘴!”
宋谨书一声怒喝,常年温和的面庞顿时变得冷厉,目光一扫,那几个丫鬟入坠冰窖,下意识瑟缩起来。
她们几个是同一批入府,至今已有两年,何曾见过盛怒之下的大公子?那模样,仿佛她们再多说一句就要将她们掐死一般,便不敢再为自己求情,心如死灰地跟在宋福身后去寻陈嬷嬷了。
陈嬷嬷最公正不过的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今日之后,她们恐怕要被赶出宋家了。
宋谨书本就心情不好,经此一遭,越发烦躁起来,留下不是,又不想回院子,着实难受得紧。
正纠结之际,假山另一边突然响起脚步声,似朝他而来。
“谁?谁在那边偷听?”
他沙哑的嗓音再度呵斥,许是方才训人太大声,喉咙发声的感觉更加奇怪了。
“表哥,是我。”叶婉尴尬地从假山另一边绕过来,小心翼翼凑到宋谨书面前,道:“多谢表哥替我出头,你嗓子怎么了?可是上火了?”
叶婉初听声音还觉得陌生,否决了是宋谨书的可能性,谁知丫鬟求饶,直接将其身份挑明,竟然真的是那温润如玉的大表哥,还为她出头,发了一通脾气。
思来想去,叶婉还是觉得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应当面道谢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