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还是徐言晋吗?
这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徐夫人发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心里顿时生出莫大的恐惧,喉头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夫人,四少夫人来了。”忽然有丫鬟道。
徐言晋狠厉的眼神骤然一收。
姜若筠已经走了进来,缓缓向徐夫人行礼。
徐夫人还处在刚刚的震惊之中。
“母亲。”徐言晋唤一声。
徐夫人身子莫名的一抖。
“若筠在给你行礼。”徐言晋语气里带着警告。
徐夫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下意识地让姜若筠起身。
姜若筠这才说了自己需要回东宁伯府一趟的事儿。
都嫁人了,还回什么娘家?
徐夫人本来想要驳回去的,余光中却瞥见徐言晋骇人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改口道:“那就回去吧。”
“我陪你一起。”徐言晋转向姜若筠,哪里还有刚才恶鬼的样子,整个人温柔的像是冬日的暖阳一样,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格外舒适。
徐夫人见状,越发觉得徐言晋这个人可怕。
姜若筠下意识看向徐夫人:“母亲,夫君可以一起去吗?”
“母亲会说可以。”徐言晋根本没有看徐夫人。
徐夫人却顿觉遍体生寒,声音干巴巴道:“可以。”
姜若筠笑着和徐夫人告别,然后与徐言晋朝正堂外走。
徐夫人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察觉到自己后背居然已经汗湿了,她一边害怕一边生气,隐隐还有些不服气。
可接下来她瞥见徐言晋和二儿子笑着说话、看到徐言晋抱着大孙子、听见小孩子说喜欢四叔……也就是说,只要徐言晋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送他们走黄泉路。
她只是后宅妇人,手伸不到男人间,心里的恐惧、不甘、憋屈交织在一起,搅得她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硬生生地病了一场。
病中她忽然感觉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她堂堂一府主母,何必和庶子、庶媳妇一般见识。
她把自己说服了,病也跟着痊愈了,之后她只在嘴上说一说徐言晋和姜若筠,并不敢真的拿他们怎么样。
特别是对待姜若筠,一点也不掉以轻心。
直到听说谢容玄再次立功,且房里只有姜元意一个怀孕的女人,她心思再次浮动——若是徐府的任何一个姑娘可以成为谢容玄的妾室,得到他的宠爱,那徐府不但可以飞黄腾达,她也可以借势,重新拿捏徐言晋和姜若筠。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好计谋。
就在这时得知姜元意写信邀请姜若筠到景国公府做客,她立马要追随姜若筠一起去。
虽然姜若筠和徐夫人没有起过冲突,但她看出来徐夫人并不是善茬,便委婉拒绝。
哪知道徐夫人厚着脸皮说什么崇拜景国公府的功勋等等。
姜若筠便把这事儿和徐言晋说了。
“那便让她去。”徐言晋道。
姜若筠蹙眉:“可她若在景国公府闹事——”
徐言晋笑了。
“你笑什么?”
徐言晋握着姜若筠的手,道:“说句犯上的话,景国公头脑空空、胸无大志、宠妾无度、打压妻儿——”
“你这话确实犯上了。”姜若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