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水笙轻轻地拉下她的手,不胜爱惜,“哥哥不是生水水的气,哥哥是气自己连水水都保护不好。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水水不生哥哥的气么?”
她摇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是哥哥呀。”水依依笑的十分动人,“从水水懂事起,在水水身边的就只有哥哥,别人都有爹有娘、水水没有;别人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水水也没有。别人有自己的家、有很大的房子,可是水水知道,就算我们住在破庙里,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她望着水笙,深情不已。
水笙却避开了她的眼神,“水水,哥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不是。哥哥照顾水水这么多年了,也要轮到水水照顾一回哥哥了。”水依依眼里失落和落寞快速闪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单纯的像个童稚无知的孩子,摇晃着水笙的手臂,撒娇道:“哥哥,你以后不要伤害杨姐姐了,她是个很可怜的女子、她真的很不容易。”
水笙禁不住她这般的眼神,便默默地点了头。
水依依随即兴奋地跳起来,差点大叫以助兴。最后她是忍住了,因为考虑到里面正沉睡不起的杨锦弦,她便捂嘴,乐得“咯咯”的笑着。
天亮时分。
三次喂药已完成,杨锦弦还未见醒。
东方明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苏沫以全程都跟东方凛的后面转悠,东方明月喂了一次药之后,便将喂药大事交给了东方凛,然后开始到隔壁的软榻上躺了一会儿,后来又醒了,觉得躺着睡不踏实,便趴在桌子睡着了,睡一下起来转悠、然后再睡一下再继续转悠……
只可怜了苏沫以前前后后地转——她没有东方明月那种天塌下来没事人一样的淡定,她很忐忑。到现在,苏沫以已经困倦不已。
可是看看东方凛,他还十分的精神,半点困倦之意没有,专注地望着杨锦弦、生怕错过她的一点点瞬间。
“什么时候了?”东方明月的脑袋终于从桌子上抬起来,一看外面天色,再看看床上的杨锦弦和坐在床沿紧握着她的手的人……叹道:“十七叔,你太紧张了。说不定弦子姐姐已经没事了,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实在不放心便宣太医来看看便是了。”
苏沫以自言自语:“太医要是管用还要这么麻烦做什么?”
东方明月便赏了她一记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东方凛专注的凝视下,功夫不负有心人,杨锦弦终于有动静了,先是手指动了、接着是眼皮覆盖下眼珠子转动起来,然后是睫毛,终于动了。
她的眼睛,极为缓慢地一点一点睁开。
“弦子?”对上杨锦弦的视线,东方凛还难以置信!“你真的醒了么?”
“我……我怎么了?”杨锦弦只觉得头有些重、身上也有些乏力,似乎是睡着了、却又好像不是睡着反而像是去做了什么苦力一样。
“你没事,你什么事都没有。你很好!你没事就好了!”东方凛激动地差点要哭出来!动容地把杨锦弦抱地紧紧,生怕再被什么人给抢走了。
真难以想象,这个带兵包围了京城、几乎兵不血刃便夺了皇城坐拥万里山河的这个男人,还有这么脆弱的时刻。
杨锦弦被他抱了许久,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同,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这才放松了手劲。
“发生什么事了?有发生什么的,对不对?”杨锦弦望着东方凛。
她记得的是,她正跟东方凛说话,突然觉得十分困顿,便失去了意识,等到再醒来,东方凛还在眼前,但是神情焦急、下巴也冒出了胡茬来,再看见东方明月和苏沫以也在,她知道事情不简单。东方凛:“……”不出声。
东方明月便决定当这个多嘴多舌的人,“弦子姐姐,你中了蛊毒,十七叔为了替你解毒差点没杀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幸好是有我阻止了他,找到了下毒的人。”
“谁下毒了?”杨锦弦还是不解。
“左丞相水笙。他现在就和他妹妹水依依在偏殿。不过你还是别去见他了。”
为什么?
苏沫以低声道:“因为君上已经下了圣旨,册立水依依为皇后。”
杨锦弦愣了愣,却是看向东方明月:这是预言都要一一实现么?
东方明月却是满脸的无辜。
东方凛看着杨锦弦,郑重道:“都是权宜之计,我不希望你会误会。”
杨锦弦摇摇头,“我不会误会。”
☆、【九十】贵妃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