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瞥了徐山一眼,把手串放下:“我本来就是个娘们。”
“哈哈,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你这杀起来比我们还疯的架势,谁敢把你当女的看!”徐山依旧没心没肺地说着,举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跟着旁边几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还催陆柒快点走。
陆柒回头看了一眼手串,走了。
夜晚,大家喝完酒,歪七扭八地倒在草地上,呼噜声此起彼伏,陆柒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坡上抬头看着漫天繁星点点,璀然如珠。
突然一个红色硬物穿过狗尾巴草,轻轻砸在脸上,陆柒拿起来定睛一瞧,正是那串手串,红胖胖的珠子看着就讨喜。
陆云提着酒葫芦一撩衣袍,潇洒地坐到她身边,仰头喝了一口酒。
“给我的?”陆柒在腕子上比了比,正红色的珠子衬得她皓腕更显白腻。
“你不喜欢?”陆云眼角飘过她的手腕,俊脸有一抹酡红,不知是醉酒还是别的什么。
“喜欢!”陆柒眉眼弯弯地笑了,在陆云眼里活像个小狐狸。
陆柒把手串紧紧贴在胸口,蜷缩成一团。
第16章告发
皇城中的昭仁殿,是当今圣上周文帝朱瑄开小型朝会的所在,此时文武要臣、王公贵族共五十多人均聚集于此。
周文帝年过四旬,身材保养得很好,完全没有走形,眉目俊雅,蓄着长须,颇有几分文人雅士之风。
此时他面容肃穆,面前摆着一摞御史上奏的折子,沉声道:“吴爱卿,朕还真不知道吴家子弟做了这么多贪赃枉法之事?”
吴常杰站在殿中,心里也很纳闷,最近一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走背运,神医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不到人。
朝廷上,御史也是吃饱了撑的,屡屡找吴家的事,不是参吴家子弟强抢民女,就是霸占人田,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小事。
御史不同于其他人,都是一帮油盐不进的老古板,谁的面子也不给。
以往,吴常杰自然不在意小小言官的微词,但是最近番邦使节仗着打了几场胜仗,在京言辞、举止多有不逊,周文帝心里正不舒服,即使是他也不愿触这个霉头。
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言辞恳切地道:“吴家深受皇室恩泽,子孙绵延,臣无能,疏于管教家中子弟。臣愧对陛下,恳请陛下责罚!”
内阁大学士温泊简在一旁暗中冷笑,好一个“深受皇室恩泽,子孙绵延”这明显就是说吴家子弟多,旁支多,他照顾不来情有可原。
此外,吴家与皇室素有联姻,太皇太后、皇后均出自吴家不说,吴家也娶过皇女,所以子弟多与皇族沾亲带故。
周文帝向来宽厚待人,他看吴常杰姿态摆得极低,那些子弟又多少是皇室血脉,便说道:“吴家兴盛本就是好事,荣国公还是要多上心,教导子孙成材。
此次,朕便罚你半年俸禄,回去务必督促子弟不光要把霸占的农田还给原主,还要多加赔偿,至于那些女子,已然纳了,不要苛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