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尚府大厦的。
仿佛是被抽离了灵魂般,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眸失焦,连哭都?没有?一点声音。
外?面烈日?炎炎,地面滚烫如被烧红的铁皮,穿着鞋走一会儿都觉得脚底板烫得慌,她光着脚,却似乎感受不到一点疼痛,踩到石子也没有?反应,像具行尸走肉般往前走着。
尚府大厦出去没多远就是马路,她是真的精神状态都?恍惚了,马路上来来往往都?是车,眼看再往前走两步就很可能被车撞上,她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周望舒!”
跟在她身后的陈彦一把她拽回来。
大力的拉拽之下,周望舒的目光终于聚焦,但眼神还是十分黯淡。
看着她这副模样,陈彦眼底浮起怒意。
“怎么??他不要你?了,所以?你?打算去死?”陈彦语气嘲讽。
听到这样一句话,周望舒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眼神开始变冷。
陈彦浑然不在意她眼底的冷意,扯唇笑着继续讥讽:“你?要真这么?爱他,怎么?不跟他解释清楚?”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他的脸被扇到一边,嘴里的血都?被扇了出来。
用舌尖抵了抵几乎已经完全烂掉的口腔内侧,他抬手擦掉嘴边的血,回头,目光再次落在周望舒身上。
“我不是警告过你?,”周望舒冰冷地注视他,“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陈彦笑了声,“我偏要。”
“你?就这么?嫉妒他?”周望舒的声音里听不出愤怒与嘲讽,语气平静,不像在问他,而是陈述事实,所以?她的语气越是平静,这句话的杀伤力越大。
陈彦的表情明?显一僵。
“是,我就是嫉妒他,”他收起脸上那欲盖弥彰的笑,“凭什么?,凭什么?我想要的他都?能?得到,连你?都?是他的。”
“所以?你?就来了这一出?”
“对。”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会跟他解释清楚。”她说。
那天或许在几个月后,或者更久,但总有?那么?一天。
那时候,如果陈迟俞没有?爱上其他人,那她就再追他一次。
“解释清楚?”陈彦舔了舔唇边的血,将?头转回来,笑了声,“你?以?为,你?还有?见到他的机会?”
周望舒倏地一怔。
去年,黎山上。
她曾问过陈迟俞∶“如果你?对我耐心?耗尽,会把我怎么?样?”
他说:“你?不会再有?这样跟我说话的机会。”
这段记忆浮现脑海,她眼底的泪再次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