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这?两天?,周望舒和陈迟俞都没闲着,一直在接待来宾,别人大老远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亲自接待是基本礼仪。
所有宾客在婚礼当天?的上午都抵达小岛,即便是最后?一批到的宾客也还可以到酒店休息大半天?,但作?为伴郎伴娘的安弥和陈聿就没什么休息时间了,他俩刚下游艇就被拉去教堂彩排。
教堂婚礼的流程十分简单,但还是要需要提前过一遍。
是开始彩排后?,周望舒才发现,婚礼没有父亲到场的环节。
“陈迟俞,你不?会没请周信宏吧?”她问。
她当然是不?会去请周信宏的,手?机号码啥的早都拉黑了。
“你想在婚礼上见?到他?”陈迟俞反问。
周望舒果断回道:“不?想。”
“那还有什么问题?”
周望舒有些吃惊,“你是因为知道我不?想见?他所以直接把这?个环节改了?而且压根儿没请他?”
陈迟俞淡淡“嗯”一声。
周望舒神情?微怔。
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陈迟俞出声问:“还有问题?”
“没问题,只是……”她微皱眉,“那样?别人会说闲话。”
“你怕人说闲话?”陈迟俞似有些错愕,以他对她的了解,他并不?觉得她会怕人说闲话。
“我不?怕,但像你们家这?种?书香门第不?是都重体面?”
陈迟俞面上微微一顿,像未料到她是为他考虑。
半晌,他轻笑一声,“我们家?我连家都没有,还讲什么体面?”
他从不?在乎什么体面,这?场婚礼,他也同样?没有邀请他自己的父亲,于他而言,那个男人早已不?是他父亲。
“陈迟俞,你说的什么话?”周望舒鼓起腮帮子说。
闻言,陈迟俞半偏了下头,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怎么会没有家?”她和他说,“我们已经成家了。”
倏地,陈迟俞眸光一滞。
周望舒迎着他怔忪的目光,冲他笑起来,“以后?,我在哪儿,哪儿就会是你的家。”
如暖橙般甜软的声音入耳,一瞬,陈迟俞眸底墨色翻涌,久久都未平复。
“嗯。”
良久之后?,他低低应了声。
虽然他只“嗯”了声,周望舒却心生欢喜,他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就好。
也是这?一刻,她才惊觉,她也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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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完,差不?多?就该做妆造了。
离开教堂,周望舒带着安弥去了化妆间。
因为是西式婚礼,新郎不?能进新娘的化妆间,但伴郎可以。
陈聿打着帮陈迟俞先看看新娘子的幌子来到周望舒和安弥这?边的化妆间。
说是看新娘子,然而他全程眼睛没从安弥身上挪开过,临到必须得走了,他才扫了两眼这?化妆间里的其他地方。
目光在不?经意?扫过陈列在室内的另一件中式婚服时,他眼底忽的掠起一抹惊色,然后?转头定睛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