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当真?”齐瑞南还是有些怀疑。
“比真金还真!”傅悠然一副你不信拉倒的架式,“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少少的透露一下,免得父皇当场指婚,你吓一跳。”
齐瑞南沉吟不语,他的确有过这个念头,以便得到墨燕辰的支持,但是,事情竟会这么简单么?
傅悠然见齐瑞南不语,还以为他不愿娶妻,急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前王妃,不想再娶?”
“我只是……有些意外,傅姑娘温柔可人,自是良妻之选。”
傅悠然大喜,“这就对了,你这几天不用进宫来看我了,只管专心的培养夫妻感情,到时候我们兄弟一同娶妻,又是一桩佳话。”
齐瑞南始终是不太明白太子殿下为何高兴成这等模样,疑惑中又被太子推出门外,叮嘱马上回去好好准备游船事宜,直到他莫明其妙的出了宫,才想起还没给昭泰帝和母亲请安,急忙又折回去,心中对太子所说的话始终半信半疑,不肯尽信。
未来几天,齐亦北等人,包括怀王在内都没再去过东宫,傅悠然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们是在准备婚事,日子虽过得无聊,却也时常自得,能嫁给自己的偶像,人生简直太完美了。
都说时光如箭、岁月如梭,日子“咻——”的过去,全国人民再次欢腾了,我们的“太子”傅悠然终于迎来了她人生中最头等的大事——娶妻。
第四十章 花落谁家(二)
太子年满二十周岁的八月初六,是太子封妃之日,这是继皇储成*人礼后另一个意义重大的盛事。
成家立室,便意味着太子已经成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已有了担得天下的资格,结束了自成*人礼后、封妃之前只“参”不“政”的实习期,可以在朝堂中上书奏本,大谈国事了。这是自大晋开国就定下的规矩,控制太子参政的时间,目的是要太子戒骄戒躁,观察朝中局势,当然也有例外,皇上要是早死怎么办呢?那么太子就先行登基,众大臣辅政,待年满二十周岁,立了中宫,再归还朝中大权。
由此可见,封妃对于太子来说,就是一个人生的分水岭,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娶,不管你娶了谁,甚至不管你娶的是不是女人,重要的是,你娶了,就参政,不娶……似乎也没理由不娶。
所以,为了太子殿下的美好未来,我们善良的寨主傅悠然毅然决然的挑起这个沉重的担子——别的倒不沉,就是脑袋有点沉,天没亮就起床,穿红挂绿的坐镇东宫等待吉时到来,最初时还有些新鲜,可连续两三个时辰这个文那个册的念个没完是个人也受不了,昭泰帝与皇后一脸欢喜的高居正座之上,接受群臣朝贺,又是一篇长长的祭文过后,长信宫外鼓乐声响,傅悠然揉揉笑得有些抽筋的脸,朝身后的荣升问道:“是不是新娘子来啦?”
荣升低声道:“殿下,这只是出发去迎接太子妃殿下。”
傅悠然紧握双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脏话,坐在一旁的皇后探过身来道:“亦儿,怎么了?”
傅悠然揉揉额头,“我……想去净房。”
皇后微一蹙眉,“庆典之上岂可轻易离席,再忍忍,就快结束了。”
“什么时候结束?”傅悠然十分的迫不及待。
“这……”皇后算了算,“也就还有三两个时辰吧。”
很好,傅悠然收回身子端正坐好,三两个时辰,也不怕你儿子憋出尿毒症!
昭泰帝侧过头来身皇后轻声道:“怎么了?”
皇后俯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昭泰帝看着面色发青的傅悠然眼带笑意,飞快地使了个眼色,傅悠然大喜过望回身就走,正当殿内大臣错愕之时,昭泰帝摆了摆手,朝贺继续,反正这群臣朝贺也就是走个形式,当事人在不在,基本没有差别。
再说傅悠然出了长信宫正殿,她哪是想上茅房啊,从起床到现在滴水未进,她哪分解得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傅悠然长长的出了口气,扭着身子活动筋骨,跟在她身后的荣升惑道:“殿下怎地还不去净房?”
傅悠然道:“你家殿下只想静心,不想净房。”
荣升急道:“殿下,太子妃殿下马上就要入宫,我们还是快些回去。”
“好,好。”傅悠然嘴上答应,可身子却向后倒去,闭起眼睛原地晒起了太阳。
封妃岂同儿戏,奈何“太子殿下”一付打死也不起来的架式,荣升急得直跳脚,忽然他见到远处经过一人,眼睛一亮,忙朝那人跑去。
傅悠然眯着眼睛正享受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太子殿下。”
怀王?傅悠然连忙睁眼一瞧,果然,齐瑞南那张俊脸就在自己头顶。
“二哥,”傅悠然一翻身爬起来,“你怎么也出来了?”
齐瑞南笑道:“我出来查点一下贺礼,太子妃就要到了,太子还是早些回去罢。”
傅悠然无聊地道:“且得等呢,我先透透气,倒是二哥你,应该守在殿中才对,保不准父皇什么时候就给你赐婚了。”
齐瑞南的表情有些怪异,“太子当真认为父皇会赐婚?”
“当然了,”傅悠然胸有成竹地道:“应该在我行过礼后,就轮到你了。”
齐瑞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知不知道太子妃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