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佑像是没事人一样,热情的接待着上官,在府衙设宴,用心款待,陪着谈笑风生,陪着同仇敌忾,甚至还带头洒了一杯酒,祭奠已故的老府尹,总之宴席顺利,演技精湛。
最后,送州司马离开的时候,对方以命令的口吻说:“夏大人,三日之后对女匪公开处刑,由你做监斩官,百姓见证,要杀一儆百,震慑敌胆。”
“是。”夏天佑毫不犹豫的说。
随后,州司马拒绝了夏天佑请客一条龙的邀请,带人去了驿站,而夏天佑则在深夜时分来到了死囚牢。
不过很可惜,这里也有州府的兵卒把守,虽然没有阻拦夏天佑,但也没有离开,就这样看着他们。
又脏又臭的牢房里只有一堆枯草,姜灵雨被扔在其中,就如同一具腐烂的尸体一样,全身上下遍体鳞伤,衣服都被鲜血浸得赤红,即便如此,她的身上仍然带着重重的枷锁,痛苦的躺在地上。
看到夏天佑的到来,她的大眼睛露出了坚定的神色,骂道:“狗官,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姑奶奶要是哼一声就不算好汉!”
一句话说得夏天佑眼中酸涩难当,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嘴上却冷哼道:“那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说完,夏天佑转身就走,营救计划也就此展开。
当天晚上夏天佑一夜没睡,和工匠们一起绘图赶工。
第二天一早,又见了开山寨的人,给他们布置了任务。
中午的时候,一个恐怖的传说在城市里散布开来。
说的是很多年前,本县一个财主人家,男主人贪欢好色,一次酒后侮辱了家中美丽的小丫鬟,不久后,丫鬟竟然怀孕了,而且被夫人知道了此事,这一家人黑了心肠,将怀有身孕的丫鬟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中,赶出了家门。
丫鬟为了腹中孩子,即便沦为乞丐仍然顽强的求生,终于在一座破庙里产下了一个男婴,可这件事儿却被财主的儿子知道了,他担心那出生的男婴将来会分走他的家产,所以更加丧心病狂的,一把火烧了破庙,将女人和孩子都烧死在了火场之中。
从那之后,冤死的女人怨念不散,化作了厉鬼,开始了自己的复仇。
首先是那个财主,莫名其妙的被家里拉磨的驴攻击,驴儿尥蹶子踢中了他的要害,一辈子好色的财主在剧烈疼痛之中死去。
而就在财主出殡的当天,也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天气,在丧葬队出发的时候,结果夫人却不见了。
当人们找到夫人的时候,那景象把所有人都吓呆了。
夫人在冰天雪地之中,正疯狂的吞食着地上的积雪,一把又一把的吃,最后活活冻死了,死的时候肚子鼓胀的犹如怀了身孕。166小说
更诡异的是当天夜里,黑心肠的财主儿子,不顾自己爹娘先后暴毙横死,只顾着自己继承的家产,深更半夜点着蜡烛数钱,结果引发了大火,这个少爷和他的财产都在大火中化为了飞灰。
据当时救火的人说,他们在火场之中,看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发出了似笑似哭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鬼故事悄然在县城之中流传开来,甚至还得到了一些老人的证实,其中甚至还有当时的亲历者。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道消息也悄然在酒楼茶死,秦楼楚馆中流传起来,说的正是昨日游街示众的那个女匪首,其实他是府尹大人的女护卫,结果府尹大人见色起意,强行霸占了她,听说也怀了身孕。
结果被府尹的妻儿发现,争执之中,府尹的儿子失手打死了府尹,而恶毒的府尹夫人反而诬告女护卫是开山寨的女匪首,说他杀了府尹。
“我觉得这事儿可信,那开山寨上的土匪,都是如狼似虎,穷凶极恶的汉子,我曾经跟着货主往北宁做生意,亲眼见到过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却从未见过有女人,更何况还是女匪首,这怎么可能呢?”
“没错,女人能当什么首领,我家那娘们敢对我大声说一句话,我都大嘴巴抽她,开山寨的那些土匪能听命于一个女人?”
事情越传越广,越传越真,而就在当天傍晚,发生了一件事儿,又给这个传说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刽子手家莫名其妙的失火了!
本县只有一个刽子手,他们这一行忌讳太多,所以都是一脉相承,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目前这个正处在壮年,还没有收徒弟,仅此一人。
他住在城根下的一个独门独院里,并且是独居,并非是刽子手这工作缺德会断子绝孙,而是因为这工作太晦气没人愿意嫁给他,所以才会断子绝孙。
他一个人清锅冷灶的,从不开火做饭,家里甚至都没有火折子,而且失火的时候他还在家,因为有过两天有任务,所以正在院子里磨刀呢,莫名其妙的屋里就冒烟了,等他起身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来了。
甚至,他隐隐约约好像还听到了女人似笑似哭的诡异声音!!
这几件事儿很快就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重点自然是两天后的处刑。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那女子有冤屈,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是啊,那女子还曾经救过府尹的性命,若是要杀他,何必要救他呢?”